银白的月辉顺着木窗柩从夜色中缓缓流泻进来,内殿正中那张黄花梨嵌玉围子的大床上堆满了价比千金的杭绸苏绣,一个身着棉白寝衣的人影被掩在锦绣绸缎之间,露出半张艳得令人心悸的侧脸,少年人的轮廓线条尚且柔和,是一种雌雄莫辨、男女通杀的美色,只可惜单从那只仅仅露🐳🜸出的半张脸上,也可以明显看出床🇰🜑🁟上人眉头紧锁,脸色潮红,正是遭噩梦魇住之时。
裴无洙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就是被拽在那噩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我曾经那么相信你,那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你,”裴无洙只觉得自己心头充涌着一种难言的疲惫,那层疲惫是如此的深切且绵长,使得裴无洙险些🕥要维持不住自己脸上惊愤的神色,只如同行尸走肉般讷讷地自言自语道,“小七,你怎么就……”
“是啊,还真是多亏了五哥你呢,”对面青年🁝弯唇一笑,身上明黄色的太子朝服灼得人双眼生🜾🇴疼,更令裴无洙深觉难堪地偏过了脸去,那青年也不恼,甚至还倾身过来,附在裴无洙耳边,甜滋滋地与她道,“谢谢你,五哥,让我能这么顺利地当上一国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