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你们查出来没有,那个郑国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参加完张仁先婚礼的第二天早上,赵颜就跑去黄五德那里打听情况,昨天他对那个郑国公主对他十分不友善的目光十分好奇,所以就让黄五德帮自已查一下对方的情况。
赵颜他们现在住的是辽国上京的驿馆,黄五德每天都是早早起床,然后将昨天收到的情报整理分类,有些事情还要上报给赵顼,这时看到赵颜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情报笑道:“郡王您也太心急了,那位郑国公主的情况我已经查清了,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是不是郡王您昨天看错了?”
“不可能,昨天她就是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我,好像和我有仇似的,绝对不可能看错。”赵颜斩钉截铁的道,紧接着他想了想,然后又对黄五德道,“老黄,把你们查到的关于那个郑国公主的情报给我看一下,说不定我能发现什么。”
黄五德听到赵颜还是执着于这种小事,当下也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从桌头拿起几张纸递给他道:“郡王请看,这就是郑国公主的情况,她的母亲是辽国皇宫中的一个普通宫女,因为美貌被辽国皇帝临幸,生下郑国公主不久后病逝,娘家也没有什么人,所以这位公主虽然美貌无双,但却并不怎么受重视。”
赵颜拿起关于郑国公主的情报看了一下,结果发现的确像老黄所说。这个名叫耶律思的公主除了长的漂亮一点,身世凄苦一点,其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当看到后面时,赵颜又惊讶的轻咦一声,因为这上面写着耶律思并不想嫁给张仁先,曾经哭求过耶律洪基数次,可惜却没有任何效果,最后还是被逼着嫁了过去。不过再仔细一想,赵颜又觉得很正常。毕竟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一个活死人。
想到上面这些。赵颜也不禁对那位郑国公主有些同情,不过当他把情报的最后一页给翻开时,却是一脸震惊的抬头看了黄五德一眼道:“老黄,你们皇城司的情报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连这种事情也能打听到?”
只见情报的最后一页写着:昨晚公主大婚。郑国公主与驸马分房而睡。对此张孝杰夫妇也没有异议,由此可知张仁先早已不能人道。
虽然上面的这条消息很短,但却属于张府绝对的。皇城司能够拿到这种消息,只能说明他们在张府中肯定有奸细,而且地位还不低,否则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并且还能送到黄五德的桌头上。
不过赵颜这次却是猜错了,只见黄五德看了看赵颜手上的这条情报后,却是一笑道:“启禀郡王,这可不是我们皇城司厉害,说起来我们皇城司虽然在张孝杰府上安插了人手,但都地位不高,像这样的消息最少也要一两个月才能看出一些端倪,不过这条情报却是被张府内部的人传出来的,而且现在已经闹的满上京的人都知道了。”
听到黄五德的话,赵颜也惊讶的抬起头来问道:“张府内部的人?这种事应该算是张府的家丑了吧,传出去不但会让张仁先日后没脸见人,连张孝杰也会面上无光,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把这件事传出去?”
“嘿嘿,郡王有所不知,张仁先有些弟弟叫张义先,这家伙在上京城是出了名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昨天婚宴散了之后,这家伙半夜又跑出去和人喝酒,结果醉了之后就把他哥哥不能人道的事讲了出来,我们皇城司的人也是听到这个消息后,又经过证实才送了过来。”黄五德一脸龌龊的笑容道,对于赵义先这样的草包,绝对是他们这种情报人员的最爱,因为有些他们花费大量财力物力都搞不到的情报,却很容易从这些人口中流传出来。
“原来如此,当年的张仁先那么精明,他的父亲张孝杰更是辽国的重臣,却没想到还有张义先这样一个弟弟。”赵颜听到这里自语道。
就在赵颜的话音刚落,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赵顼推门走了进来,看到赵颜也在时,立刻一笑道:“怎么样,三弟找到那位郑国公主瞪你的原因没有?”
“别提了,老黄把那位郑国公主昨天晚上与张仁先分房睡的情报都搞到了,但我也没发现对方为什么会在婚礼上瞪我,难不成她是对我一见钟情,但当时却已经嫁为人妇,所以才会由爱生恨?”赵颜说到最后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一种自恋的表情,说起来自已长的也不差,至少比那个废人张仁先强多了,所以他觉得自已这个猜测倒很可能就是事实。
看到自已这个弟弟没正经的样子,赵顼也是哈哈大笑,片刻之后这才郑重对黄五德道:“那天你建议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也的确可以一试!”
听到赵顼的话,黄五德立刻露出一种激动的表情道:“颍王殿下英明,只要此事能够做成,绝对可以让耶律重元父子抓住机会,就算没有造反,也绝对会让辽国的朝堂大乱!”
“咦,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赵颜听到这里一头雾水的道,他只听出来他们讨论的事和耶律重元有关,但却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
“嘿嘿,郡王怎么忘了,上次还是您提醒老奴,耶律重元父子可能已经有了反心,只是现在受到朝堂上耶律乙辛、耶律仁先和张孝杰等人的牵制,所以才不敢有所动作,但只要把这种平衡打破,自然也就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打破平衡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人缘不是很好的耶律仁先给排挤走。”黄五德这时一脸阴险的低声笑道。
赵颜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当下急不可耐的追问道:“那大哥和老黄你们两个打算用什么办法把耶律仁先给排挤走。什么时候可以有效果?”
看到赵颜急切的样子,赵顼却是淡然一笑道:“三弟不必着急,当初离开东京时,爹爹让我便宜行事,所以五德就把耶律重元的事情告诉了我,我也是考虑了两天才做下决定,至于如何把耶律仁先排挤走,我们也只能尽量谋划,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耶律重元父子。以及耶律乙辛、张孝杰等人会如何反应了?”
“大哥您就别废话了。快告诉我你们到底打算如何做?”赵颜不能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耶律重元父子肯定会造反,只是时间上有早晚罢了,所以他现在想要知道赵顼他们的计划。免得阴差阳错打乱了耶律重元父子的计划。
“郡王莫急。老奴与颍王殿下商量出来的办法是这样的……”黄五德说着就把他们打算如何算计耶律仁先的事讲了一遍。结果赵颜听完后也不禁大声叫好,心想老黄不愧是专业人士,干这种挑拨离间的脏活的确比别人擅长。如此复杂的计划,换做是他就绝对想不出来。
就在赵颜他们三人算计着辽国之时,上京城南边的张府内却已经乱成一团,只见张孝杰气急败坏的站在大厅里,几个健仆按着他的儿子张义先,另外两个高大的仆人一棍又一棍的打在张义先的后背上,结果使得张义先发出一阵阵杀猪似的惨叫,整个张府的下人也全都是噤若寒蝉,连一向疼爱张义先的张夫人也不敢上前劝说。
“逆子,今天老夫非要打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外面胡说!”只见张孝杰在厅中来回走动几趟,最后指着张义先怒骂道。
“爹~,爹~,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再打了!”伏在地上的张义先一边惨叫一边连连求饶,他昨天不小心把哥哥张仁先不能人道的事传出去,很快就传遍了上京城,现在所有人都对张府指指点点,这自然让张孝杰恨不得打死自已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