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只需确定不是你便好。”萧斌就此打住话题,无意再深说。
晁钧见他?脸色缓和下?来,眸光转了转,故意沉下?脸,语带不悦道:“萧老弟,咱们虽相识不久,但老哥我什么为人,你应该清楚。如今却这般怀疑我,当真让人寒心!”
萧斌脸上闪过一阵尴尬惭愧,忙起身亲自给他?续茶赔罪,“这次确实是小弟太过敏感,唐突了,还请晁兄见?谅!”
“诶,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老弟你千万别在意。”晁钧见状也赶忙起身,虚扶了一把。
喝了口茶后,两人再度落座,晁钧问道:“萧老弟你素来审慎沉稳,必定不会无缘无故怀疑到哥哥我头上,可是有什么发现误导了你?”
萧斌闻言神色又紧绷起来,道:“不瞒晁兄,昨日我去王府给王爷请安,离开时偶然听到高统领向王爷禀报,说是屏鼓山猎场遇袭的事有?了新进展,经过几次仔细搜查,终于在现场发现了一枚卫军专用的身份铭牌。”
铭牌?
晁钧手一抖,险些端不稳茶碗。难怪,沉稳如萧斌,竟会如此失态怀疑自己。
“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日袭击王爷的刺客绝对不是我奉阳的卫军。”晁钧笃定地保证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王爷一个交代!”
萧斌凝眉沉思片刻,颔了颔首,道:“王爷向来行事谨慎,尤其是经历三番两次遇袭后,府中戒备格外森严,现下想来,我能听到这个消息,恐怕并非偶然。”
晁钧一惊,“你的意思是......王爷故意将消息泄露给你,为的便是借你之口来试探我?”
“大抵是如此。如果真是你所为,知道事情败露,必定会有?所行动。”萧斌哂笑道。
“好一招敲山震虎!”晁钧忍不住喟叹,忽而想到另一件事,蹙眉道:“看来,王爷已经知道了你我私下?里?有?所往来。”
萧斌并不意外,“以我的身份,怕是永远也得?不到王爷的信任,对我有?所提防再寻常不过。你我来往,在王爷看来也属正常。”
他?们俩,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朝廷派来监督废太子的王府长史,有?所往来很自然,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真的怪罪。须知,水至清则无鱼。
“萧老弟,你以为我是否应该现在就登门向王爷澄清此事?”晁钧谦虚请教道。
萧斌摇头,“王爷此举用意,只在试探你的态度,小弟以为,你只需尽快将铭牌之事调查清楚,是意外遗落也好,其他巧合也罢,只需证明铭牌并非属于刺客即可,到时候再向王爷禀报也不迟。”
晁钧闻言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不得?不说,萧斌当真聪睿,遇事周全。只让他?查明铭牌与卫军无关,而非是查明刺客的身份。
若先前还对他冲撞自己心存余怒,听完这番建议,晁钧心里?不仅怒气尽消,对萧斌又更加高看了几分。
两人先后离开茶坊,晁钧前脚刚进衙门,就命人立刻给杨琛传消息,即刻到屏鼓山猎场会合。
晁钧想不到的是,从他离开茶坊起,就被纳入了龙鳞卫的紧密监视之内。
萧斌回?到长史府后,立刻给王府递上口信,随后一切行动如从前。
唐锦见江鸿瓒将燃烧的纸条扔进铜盆里?,随口问道:“成了?”
江鸿瓒淡淡嗯了一声,道:“这种事交给萧斌,必定万无一失。”
这是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