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演戏,莫要有旁的心思。”

    这话说得,沈如是不免又看了那首辅一眼。

    他脸色冷而沉,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沈如是懂了。

    哦,怕她假戏真做,缠上他了。

    “大人,作戏最要紧的就是分清戏里还是戏外,您放心,我作了许多年戏,分得最清。”

    她说得毫不含糊,章纪堂见她神情放松,红润的唇边微微勾起。

    他大概晓得眼下,她确实没有什么旁的心思。

    他点了点头。

    至于日后她能不能也如今日她所言,他自会考量。

    他不再多言,室内的气氛和缓了一些,又提起了加税的事情。

    “你要嫁入我府上,便是首辅夫人。作戏作全,少不得从眼下便开始吧?”

    这话令沈如是小小一呛。

    首辅夫人要怎样?

    说来说去,不还是让她交税吗?配合他首辅大人的新政。

    他这么说了,沈如是也不含糊,尤其在钱的事情上。

    “大人说的是,可惜小女子当真没什么钱,不知大人聘礼几何?”

    税是不可能缴的,除非你首辅大人给钱。

    她昂了昂脑袋。

    章纪堂不禁朝她看了过去。

    女子扬着脖颈,白皙的耳朵落在窗外射进来的日光里,晶莹透亮,尤其那圆润的耳垂,用民间的说法,着实是聚财的福相。

    就这样,还说没钱?想让他掏钱?

    当真是胆子大,心也黑。

    但章纪堂也没准备让她掏钱,大手一挥。

    “你去姚录处支钱吧,别再欺负老实人便是。”

    杨知府确实是个老实人,但沈如是想把这话原路奉还给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