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带来的怨念疯长,江向笛也承担下了蒲望之承受的一部分,他还要顶着医院和蒲阿姨那边的压力,就为了牢牢挽留一个人,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肩上扛着的重担有多大。
靳北闭了闭眼睛,仿佛能体会到江向笛当时的无力和绝望。
也难怪很久之前,在夜晚医院的走廊上那样神魂落魄。
也难怪,曾对他突发的身体状况十分紧张。
但即便如此,这些本能的紧张背后含义太过沉重,他无法再去生气,却是心疼。
他声音低低的:“知道了。”
段巢看了看他,有些惊奇对方忽然低落被压抑的情绪。
段巢说:“小江很坚强的,他比谁都坚定,内心也足够强大。”
靳北看了看他。
这句话连曹奕然也说过,他们这些朋友都觉得江向笛内心强大,实际上江向笛在靳北身边没那么坚强,这么一想,江向笛只在他面前哭过、撒娇过,靳北心里微暖。
曾经在他回国后江向笛陪伴他度过三年最艰难的岁月,现在,他也会陪人度过这一切。
在靳北说出要带江向笛去乙山园的时候,他是想借此机会,彻底让江向笛的心结打开。
但是被江向笛给拒绝了。
最后靳北也没把人带走,于是就自己去了,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段巢。
而江向笛在家里没坐多久,便麻烦司机把自己送了过去,就停在园区门口旁侧的空位上,不再进去了。
乙山园的大门一如多年前,江向笛过来拜访,看见的一直都是一座冷冰冰的石碑。
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些心绪不宁和无法呼吸,看一眼都是满目苍夷的回忆,顿时后悔过来了。
司机问:“您需不需要给靳总打个电话?”
江向笛摇头,他把车窗拉下通风,为了不让自己多想,他在车上四处摸了摸,摸出一本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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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医院科普风的封面让江向笛一愣,这车是靳北专属的,司机的私人物品不会放在上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象不出来靳大总裁看这种读物的画面。
这让江向笛缓解了一些烦闷,他低头饶有兴趣地看了下去。
没多久,车外有人敲玻璃,面容俊美的男人站在外侧,垂眸问:“这是在等我的车吗?”
靳家的信息都是互通的,江向笛抬眼静静地看着他装,低头按下了车窗:“嗯,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