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暖一听,眼睛也突然睁大了,老虎这种异域的相貌,若贸贸然跑去麟州,怕不是要被当做奸细抓起来。
“麟州是草原和大启交界之地,怕是有危险。”她有些担忧。
“奴不怕。”少年的脊背仍挺得笔直,眼中的光不曾熄灭。
云阑一声轻笑:“倒是有些胆气,既然如此,我便助他一助,你去麟州可寻沈译将军。”
她说着,解下身上一块玉抛出,老虎伸手稳稳接住,冲云阑行了一礼:“多谢云姑娘。”
“不谢不谢。”云阑笑眯眯的说。
见他们两人这般就把事定下来了,江暖暖又气又好笑:“若是有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相处久了,在她眼中,老虎就如弟弟一般,如今骤然要去往边塞,难免让人不放心。
云阑摇头不赞同:“诶,人总是要锻炼的,这小侍卫这般有胆气,表妹你也不能拘着人家,男孩子,就是要多锻炼锻炼,摔摔打打才能成长。”
老虎点头:“正如云姑娘所言,求公主,让奴去吧。”
他声音恳切,江暖暖听着莫名觉得有些可怜,仿佛又见到了宫中那被人欺负的少年,心突然就软了。
烟气悠悠飘散,变换成不同的形状,时间静默地过去了很久。
江暖暖终于摆摆手,妥协道:“罢了罢了……你去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莫忘了常给宫中来信。”
老虎本低着头,闻言却突然抬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灿烂,眉眼中皆是少年的锐气,又磕了一个头,说出的话像是承诺:“公主,奴会回来。”
“好。”
老虎第二日便收拾好了行囊。离开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府的大门,像是要透过这朱漆的门看到那里面的人。
然后,他离开了,没有再回头。
听秋瑾说老虎走了,江暖暖突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便想到了他被月昭打的奄奄一息后说的话,他说他就算死也不会投靠旁人,他说只会是她的仆人。
江暖暖虽然并不把他当做仆人,心中却觉得感动。如今老虎有了更远大的追求,她心中除了担忧便是高兴,只希望他遂心如意,找到自己的路……
此时,梁京李府。
李家少爷李莫侧卧在床上哀嚎。
“哎呦,哎呦……给本少爷轻一点,蠢货。”
仆役们看着自己公子被吊起的腿皆面面相觑,这腿断了,动作再怎么轻,疼也是疼定了。
李夫人在旁边看的直抹眼泪,叹道:“你这孩子,也不知怎么骑的马,马怎么突然就发狂了?你看看你这腿,也不知多久才能好。”
李莫的断腿本就隐隐作痛,再加上他娘在耳边嗡嗡的哭,更加心烦意乱,喝道:“好了娘,马误食了毒果能有什么办法,你先回去吧,让我静养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