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过了就是小年,天气低到时不时可以在晨间看见门前树叶上的白霜,落雪也是常事。
秋竹叫了她好几次洛九玉都没能起来,小年时家里的男丁要去祭灶王爷,这事跟洛九玉没什么关系,只是今儿小年还是要起来好好梳洗打扮一下。
好不容易给洛九玉叫起来,她坐在床头,哆哆嗦嗦把被子往上提一提,房间里有火盆烧了火就不是那么热了。但是洛九玉体寒,冬天总是要把自己裹得厚厚的。
给她灌好了汤婆子,洛九玉吸了吸鼻子终于肯起床了,衣服太多是秋竹给她穿上的。一层围着一层,秋竹给她弄的满头大汗。
她拿来一条狐皮围巾,皮毛松软,洁白如新围在脖子上软乎乎的。
解衾薏早早地就起来了,早膳也吃完了,百无聊赖地等在走廊。全府的男丁都围在一起祭灶王爷,他没什么鬼神念头所以就逃了,昌伯侯也不管他。
今天也下了雪,这温度少说零下三四度。一开门冷风呼呼的往房间里灌,虽然全副武装,可还是感受全身一凉,鼻子被冻的红通通的,她眯着眼低头,出门就看见了解衾薏。
他像是一尊石膏像一样木愣愣地坐在这,一刻的冷风她都受不了,解衾薏生生在这吹了不知多久的冷风。
“你干嘛呀?这么冷怎么不叫我开门。”洛九玉连忙招手让冬月再去搞一个汤婆子来,自己先把这捂到一半的给他暖手。
她滚烫的之间触碰到解衾薏冰冷的手背,嘶了一身,像是看傻子一样把汤婆子给他,“在这等着吹冷风啊?闲的慌。”
洛九玉搓搓手,嘴巴里不停冒着白气,像是在冒烟,看得解衾薏笑了一下。他漫不经心地扯了扯腿上的羊绒披毛,他的膝盖往下是感受不到温度的,但是大腿还是会冷。
“小年还起的这么晚,”他幽幽说了一句,看屋内冬月给洛九玉又灌了一个汤婆子,还给她拿了一件厚实的斗篷,“走了,去吃早膳。”
洛九玉将斗篷上的帽子戴着,宽大的帽子两边都漏风,不过边沿上暖呼呼的毛还是很舒服的,她享受地蹭了蹭毛,喟叹一声,“好软啊!”
一路走过回廊,家里大大小小的奴仆都去帮忙着祭灶王爷,来来往往跑进跑出许多人,看见他们二人都匆匆行李告退,忙的脚不沾地。
洛九玉:“我是不是也该去帮帮忙?”
解衾薏:“别了,越帮越忙他们只会说你。”
“……”
这样偷偷摸摸去厨房洛九玉小时候也做过,不过被抓到之后就是一顿打,她记吃不记打,年年如此,老妈都没辙了,专门给她做了一盘吃的放在那里就等着她去拿。
二人穿过半月形的门洞,本来郁郁葱葱的树现在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秃秃的枝干,根本被下人用白布包起来。
厨房里也是忙里忙外,虽然早膳刚刚吃完,但是厨房差不多就要开始准备午膳了。各院各房的午膳都不一样,又要精致还要色香味俱全,里头灶火旺盛喷香扑鼻。
“我要进去拿了会不会被骂啊。”洛九玉站在门口张望,踮脚往里看。大家都异常忙碌,有人大声呼喊食材不够,一会儿说柴火不过。
解衾薏眨着眼睛看她,微笑着说:“没关系,被骂了算我的。”
听了这话,洛九玉自己进去了。
片刻后她端着一个食盒出来,面色阴沉看上去看样子就要上来给他一拳,“嬷嬷把我骂了一顿,你不是说算你的吗!”
“是呀,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他摊着手一脸无辜,只是咧出的一嘴大白牙看着想让人打掉,洛九玉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