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侧躺在地上,他看到了高高飞起的日轮刀和一只死死攥着刀柄的手。

    那只手格外的熟悉。零号茫然的睁大双眼,他死死的盯着吧嗒一声掉在脚边的手,一动也不动。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额了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身后撕扯的力道减退,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嘶哑的哭叫着,哭喊着在祈求原谅。

    零号全然不理会。

    他只是怔怔的,不知所措的看着落在脚边的那只熟悉的手。

    那上面手指曲气的弧度,修剪整洁的指甲,还有迸溅到雪白皮肤上的血液,都让零号有一种这是自己手的错觉。

    怎么可能是自己的手呢。

    零号想,我的手整握着日轮刀,正准备斩下鬼头呢。

    啊……好熟悉。

    剧烈的疼痛渐渐入侵零号的脑子,无数错乱的情绪一同席卷而上,他难过的皱紧眉头,头痛欲裂。他颤抖着,想要抱住脑袋,却将断口按在了头上。

    鲜血一瞬间涌出,从透着骨渣碎肉的断口处滴滴答答的染上了零号的头发。

    红色的血液染湿了零号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他的额头上,沾染着血液的发丝遮挡住了零号大部分的眼睛,末梢还在低淌着血液,将零号的半张脸都染成了红色,一条条顺着发丝留下来的血线像是蔓布在脸上的狰狞血管,从额角到下颔。

    一时间被玉壶还像一只恶鬼。

    零号后知后觉的睁圆了眼睛,他慢吞吞的放下手,眼睛停留在断口的地方,一动不动。

    “好痛……”他抱着自己光秃秃的胳膊,呓语似的抱怨着,“好痛啊…..姐姐……”

    “好痛啊……”眼泪落出眼眶,混入了满脸的血液里,他仰着头,湛色的眸子里映出来蝴蝶花纹的背影,“姐姐……”

    “安心吧。”温柔的,可以安抚一切不安的声音让零号紧皱在一起的眉松开些许。

    蝴蝶香奈惠柔弱的身体牢牢地挡在零号身前,她没有回头,只留给零号一个坚强的,似乎无所不能的背影。

    美丽的小姐脖颈上浮现出蝴蝶状的,浅紫色奇异的图案。

    零号沉默的盯着蝴蝶香奈惠的背影,他咬着牙,松开牢牢扣住伤口的左手,一个手刀劈晕了疯疯癫癫的护卫长。

    如墨般的长发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蝴蝶香奈惠的刀和她本人一样,花一般的温柔。

    但是再温柔的花,也会致命。

    玉壶的壶被零号劈碎了很多壶,但是还剩下几个。

    他眯着眼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却发现对方似乎怀着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