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嗒——嗒——

    露娜在地球联盟3发布会的头天夜晚失眠了。

    她的大脑像是处在一个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水滴打在瓷砖上的声音,被房间的回音放大了几十倍。

    水滴掐着一种刚刚好的节奏,上一滴滴完,当以为到此结束时,下一滴又跟上。就跟楼上的装修一般,你在迷迷糊糊中被敲击声吵醒,睁开眼睛又没动静了,闭上眼睛意识刚模糊,又一声巨响。

    等露娜彻底清醒时,她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

    凌晨2:33。

    房间里一片寂静,直到“嗒”的一声传来。

    与其说是水声,更像是一种更粘稠再重一些的液体砸到了淋雨间的瓷砖上。

    她一个人住,兔子玩偶半夜也不一定消停,为了方便它出入,就没有关卧室门睡觉的习惯。

    翻身下床的同时,露娜把枕头边的兔子也带上了。

    “……你上厕所就上厕所,把我带上干什么?!”

    它的声音就像是个发脾气的小姑娘,气得填充了棉花的四肢在空中乱晃。

    “万一我被奇怪的东西弄死了你好做个目击证人。”

    浴室的灯打开后,那种粘稠的嘀嗒声消失了。

    她观察了洗脸池和淋雨喷头,都没有滴水。静站了十几秒钟,也没有再听到声音。

    “你是不是幻听了!”

    露娜没有回答,她蹲下身子,两指伸手摸了摸淋浴间的地漏边缘。

    接着反手朝自己露出手心,大拇指在两指上搓了搓又拉开,一种透明的粘液,被她拉出了一根丝。

    “你这波让我看你玩水的操作真强呀。”被强行拽来的目击证人嘲讽道。

    “你闻闻?”露娜把手指凑到玩偶兔线条勾勒出的粉红色鼻子前。

    “……你猜我闻不闻的到味道?”

    气愤过后,玩偶兔又剩委屈了。都说玩具是孩子童年最好的伙伴,它这个过去的好伙伴怎么现在就成了个工具兔呢?

    露娜不置可否,撕了一点厕纸擦掉了粘液。有了白色衬托,发现粘液不全是透明的,有一点淡淡的浅绿色。

    玩偶兔的情绪依旧没发泄完,它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软绵绵的手不痛不痒敲着露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