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林雨又把岑思远骂了一通。并且强烈表示,自己离不了替身。
岑思远也反省过来。悉心接受批评。稀奇的说:“怪不得人家说,有钱人都有些怪脾气,谁能想到投资人会在替身上较开劲”
林雨冷笑一声,没接腔。
……
檀香小区是平溪城最高档的小区之一,绿化面积高达百分之八十。居住在这里的业主的隐私可以得到极大的保护。
李绮雯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就意识到不对。踢掉高跟鞋,赤脚转过玄关,顺手按开一盏小壁灯,暖黄的光线柔和散开,拐进客厅,尽头阳台处的黑暗中,一点红色火星一闪一熄,
秦康成陷在懒人包的沙发中,看着对面的虚空不知在想什么。搭在外面的手中夹着一支已燃了大半的香烟。
李绮雯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木桌上的烟灰缸里,凌乱的塞着许多烟头。目光闪了闪,轻手轻脚的打开两侧透气的小窗,然后过来半蹲到他面前,两条细长的手臂横放在他膝上轻轻的搓揉安抚着,抬头柔声问:“怎么了,设计有问题吗?”
她知道秦康成,最近为了新区的购物生活广场的设计,一直都在熬夜画图,出了几版都不太满意。应该是和这方面有关。他有一烦躁就会抽烟的习惯,她是了解的,只不过像这样不开窗子抽烟,还是头一回。而且也不会吸这么多,显然是遇到困难了
秦康成视线转到面前的女人身上,把烟送到嘴边又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然后在烟缸中摁灭。两只手捧着女人的头发,爽滑的触感从指端生出,眼神晃了晃,脸上出现一个疲惫的笑:“没什么问题”是回答她刚才的话
伸手把她拉坐到自己的膝盖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重量的增加,忽然觉得心中松阔了不少,双眸定定的瞅着面前的人儿,过了会才说:“现在可以吗”嗓音有些干哑
却又不待对方回答,猛的亲了过去……
大大的落地窗目睹着这一场突然而急切的戏码,一室的烟雾,如隐在夜中变幻莫定的黑云,沙发中的两人也随着这浓遮不散的黑团,一会直冲云端,一回跌落地狱,“咿咿嗷嗷”的呻吟声,似远古巫师的怪语,让人猜不透其中隐藏的奥秘,是谁在驱动着鬼魅,造就这一场狂欢……
推倒了桌椅,掀翻了花盏。
……
有人为情欲所困,有人却在为生活奔波。
曾经年少的如霸王似的人物,终免不了沦为为养家糊口费劲心机的庸汉。不,也许不是为养家糊口,仅仅是为了养活他自己而已,
包斌,在这座偏远的18线小城,简直是蝼蚁一样的存在。晨起跟着建筑队去摆弄泥砖钢瓦,日落带着满身灰尘飞扑扑的往回赶,路上经过卖熟食的摊子,总免不了稍上半斤熟食,一斤花生的回家打打牙祭
他的妻子比他更辛苦。他来来回回的跑,开的是用家里积蓄购置的7万块钱的小轿车。而他在服装加工厂上班的妻子,来来回回的只能靠一辆车篮里每天放着雨披的电动车。
下雨天,工地不能干活。他是宁愿把车锁起来,也不会给他拿了驾照却手生的妻子开的。
用的理由总是“手生”。却又不肯教给她练。练熟了,便没法用这个词。实在被吵的避不过去,就开出去教她一回,一边教一边呵斥,在车上开始干架,最后还是他的算盘得逞。
但他的算盘还是不够精明,所以只套牢她妻子这样一个家世平平的女人。虽然他也家世平平,还相貌平平。
身为男人,尤其是一个有脾气的男人,是不甘心这样窝窝囊囊的过一生。他的身边总聚集着一群和他一样不甘平凡的人,有认识很多年的,也有新认识的。“壮志难酬”的他们,总会找空聚在一起,吸着劣质烟或在小饭店,或在某一个家里推杯换盏的埋怨天道不公,
他们是要做大事的,身体里的躁动告诉他们。至于什么大事,现在还没找到头绪。只好先囫囵凑合着。等找到了那件大事,他们的人生将彻底改变,有钱有豪车豪宅。那时才是真正的他们。
今天他的身体又躁动起来,觉得一身的力气用在搬砖上可惜。便不去上工。开了车去常去的一家发廊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