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光浓烂柳轻明,酌酒花前送我行。
我亦且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离声。
---------------欧阳修《别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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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原著中杨虚彦被描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形象,而且一心想要复辟大隋江山,这也是石之轩收他为徒的一个理由,在江山更迭的过程中总有些守旧的老臣为了表达自己作为臣子的本分甘愿随着旧时代一起消亡。
在明朝灭亡时有批人投海而死,在清朝灭亡时也是如此,可见这和民族没有关系,这和个人的修养也没有关系,有的只是深埋在封建王朝骨子里的“忠君”思想。对于明亡时坚守到最后的人我们称他们为烈士,对于清亡时那些顽固不化的人我们称他们为糟粕。
因为历史是由汉族史学家写的。
在隋朝灭亡时也是如此,相对于败家的杨广,那些坚持大隋正统说的大臣们似乎更加的拥护废太子杨勇,这个时候他们会怀念杨勇的好处,怀念开皇盛世时的美好时光,然后他们不会去想假如杨勇做皇帝的话,会不会败家的更快?
没有发生的事情总是有无数的可能,这就给人以想象的空间,这种虚幻的想象总能让人像抽大烟一样的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面对大隋末年最著名的刺客,我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决定把事情摊开来说。
“你的事情我了解一些。”我沉吟的说道,“当年在东宫外碰到你纯属巧合,只是一个不忍心罢了,说起来你不用谢我。”
“好一个‘不忍心’。”杨虚彦轻声说道,“是你在我最彷徨的时候坚定了我的信心,让我看到即使一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也可以周旋在众多高手之间,让我觉得即使一无所有也可以凭借努力获得一切。”
这小子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在那几天里我扮作乞丐遭受世人的冷眼,遭受其他乞丐的排挤,忍受着难以下咽的食物和冰冷的大街,最后我坚持了下来,就是因为你给我树立了一个榜样。”杨虚彦沉声说道,“我说过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如果说石师给了我这身武功的话,那你给我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你早说嘛,吓的我出了身冷汗!”我放下刚刚抓到的灯台,松了一口气,“今晚和安隆会面的人就是你吧?”
“我和隆叔确实是有事相商。”杨虚彦承认道。
“那你今晚来找我也不是为了叙旧的吧?”我疑心道。
我才不相信他刚才说的那番鬼话呢,说出来那么煽情,都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冷血的刺客,还给他树立榜样,怎么不说我是他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灯啊。
“这些年我一直关注着你的行踪。”杨虚彦娓娓说道,“说起来我们见过好几次面了,在江都的时候你杀死宇文化及那次我帮了点小忙,在襄阳你逃出城主府的时候我也替你解决过麻烦,在洛阳抢夺和氏璧的那晚我……”
“等等,你不会是一直在跟踪我吧?”
“当然不是,只是恰逢其会罢了。”杨虚彦解释道,“宇文化及和钱独关都是我刺杀的目标。”
哦,这样说来我就放心不少,我可不想有一个绝顶的刺客跟在身边,其实在扬州杀死宇文化及那次我还真有些不敢置信,想想以他如此高强的武功竟然莫名其妙的死在我的手上,而且死的那么窝囊,明显不合情理嘛。
“那我还要多谢你了。”我称谢道,“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不过是作为刺客的基本功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无论走路或者站立的姿势,说话的腔调,眼神或者任何细微的脸部动作都可以成为辨识一个人的依据。”杨虚彦解释道,“其实我们在荥阳城曾经见过,只是当时还不敢确认而已,毕竟已经过去十八个年头了。”
我有些无语,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天生做刺客的材料,或者说他对我真的印象很深刻,真是的,我又不欠他的银子,把我记得这么清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