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笑了笑:“我当然是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捏了捏手机,垂眼道:“但是……哥,我听说你老妈出事了。”
齐迹愣了愣,很快回想起里的剧情。
之所以说原身的母家自上而下全是炮灰是有原因的,当年齐家辉煌的时候曾经干过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尤以原身他妈最为过分,后来得罪了人,被指控多项经济犯罪,拔出萝卜带出泥,经过调查,一家子坏蛋全部锒铛入狱。
齐迹对这一家子卖儿子的坏蛋并没有什么好感,听完后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嗯,偷税漏税是吧?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猜到了。”
江亦沉默一阵,抬起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脸:“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就算齐家败了,大哥走了,我也会成为你的依靠,好好保护你的。
后面的话江亦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眼神却将一腔心事写得明明白白。
他那双原本浅淡的灰蓝色的眸子,此刻如同一片深沉浩瀚的海洋,包容且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一瞬间竟让人产生了一种眩晕的错觉。
齐迹的心在胸腔中鼓噪了一瞬,被碰到的脸颊竟然开始火辣辣地发烫。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一种眼前的男生其实也喜欢他的错觉,然而理智在发觉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却狠狠地喊了停。
齐迹咳嗽一声,打断了这个莫名的想法,举起手里的吹风机道:“来,吹头发吧。”
这之后的二十天就到了大年三十,冬令营依旧毫不留情地只给了集训生们四天的假期,完事儿之后就得回来继续集训,齐迹和江亦二人坐的普通航班过来,回去时却是坐的私人飞机,因为江妈妈觉得总共只有四天时间,浪费两天在路上着实有些不划算。
靠近年关这几天,京城降温降得厉害,来自西伯利亚的客人露出了他真实的爪牙,不经任何人同意地就将京城的暖冬带走,倏忽一下换成了严冬。
早上起床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昨晚竟然已经下了一晚上的鹅毛大雪,大地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校园里落满了雪片的空枝下,出现了两道挺拔修长的人影。
小少爷今天没穿他的三件套,而是裹上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脑袋上还顶了一只灰绒帽子,一双漂亮的灰蓝色钻石眼在风里眯缝成了一条线。
“哥,你冷不冷?”他提着一只皮质旅行包,踩着校园里扫过的薄雪走了一段儿,忽然狡黠地笑了一下,追上齐迹问道。
齐迹穿着同款的黑色羽绒服,两只手都揣在兜里,厚厚的围巾裹在脸上挡住鼻子和嘴,抬头看了他一眼:“冷。”
江亦嘻嘻一笑,拉开羽绒服的拉链,诱惑他道:“冷就进来。”
齐迹也不跟他客气,伸出冰凉的手掀开羽绒服往他背上一搂,整个人贴上去,一股冰凉的雪气瞬间包裹了江亦。
齐迹毫不客气地将他的热量吸光,感觉没什么温度了才放开,拍了拍他的胸口评价:“小伙子还不错。”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完就扔。
江亦嘤了一声,裹紧外套追上去,抗议道:“哥你真无情。”
齐迹呵呵一笑,眯缝着眼瞥他:“给你长个教训,让你这种缺少社会毒打的少年人提前见识见识人心险恶。”
江亦也是一笑,屡教不改道:“可惜这教训不够深刻。我又暖和起来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