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打草惊蛇,陆御只好道:“干什么去了,是啊,干什么去了?”
“我记得我是从茅厕出来的。”
陆御点头表示认同。
“那你干嘛去了?”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陪你去茅房了。”
“你跟我去茅房?”
“君子动口不动手。”陆御捂着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真是你求我陪你去的,不是我耍流氓。”
相遂宁“噗嗤”笑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家?”
“我来给你看病。”
“我病了?”
“病得很重。”
“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
相遂宁眉头一皱。
“我听我爹说,你可能沾染了瘟疫,我爹束手无策,那天回去愁得他翻了好几本医书。”
额。
相遂宁眉头皱的更深了。
瘟疫这病,她是知道的。
这病会取人性命。
她得了瘟疫吗?怎么她竟一点儿也不知?只觉得自己混混沌沌的做了好几梦罢了。
她梦到自己参加了一场宴席,宴席上有好喝的米酒,也有陈酿的竹叶青,一水的好吃的,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酒炊淮白鱼,羊肉水晶饺子,野鸡汤,还有她爱吃的炒凉粉。
她在梦里吃得很饱,还喝了一盏竹叶青,那酒真辣,辣得她吐舌头。
她梦到自己在褐色的城墙上观风景,城墙下面是市井小街,街头有坐着打盹的算命先生,有穿绿衣抚琴的姑娘,有门口插着黑旗的客栈,还有摆满了酒缸的小饭馆。
她想顺着楼梯走到市井小街去,不料脚下一滑,就掉进了万丈悬崖,一瞬间街没了,算命先生跟抚琴姑娘没了,客栈跟酒楼也没了,身下只有滔滔不绝的流水,她落入水中,拼命呼救,可身边空无一人,只能顺着水流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