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吗?”
“好了,王爷进来吧。”
连灵打开门,便看见那两人换好了各自的祭礼着装。
顾生那一身玄色衣裳本是女装,但裁剪本就极为宽大,他如今穿上去,倒也无不妥。
且衣料花纹繁复,又缀满银色的饰品,稍微动一动便响起清脆声响,举手投足之间华美非常。
一旁的杜叶却是截然相反。
水蓝色的长袍素洁干净,衣料边缘与皓白的肤色相接,宛若流水一般徜徉流过,清澈无匹。
千草之色下,他是远山薄雾,而今身披浅海,便是鲛人遗珠。
——润泽的华光与海水的明澈共在一身。
杜叶方抬眼,便看见连灵有些心虚的迅速转过头去,顿时眼中染上些笑意,忍不住出声:
“你不再多看几眼吗?”
连灵闻言身形一僵,登时又理直气壮的转回头:“看就看!”
“两位,现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顾生有些好笑的提醒那两人:“不少村民都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也是。”连灵这才将目光转向顾生,将自己手中的铃杖丢给对方:“你们先上马车吧,我一会儿便到。”
如今的她不好再以王爷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便身着一身粗布麻衣,打算到时候混进围观的人群之中。
门外的马车已然备好,零星聚在门口的村民好奇的探头张望。
连灵便扮作随在他们身后的下人,与他们一道出门,再不易察觉的混入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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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破旧的官道茶摊门口停栖着一队人马,似是赶路颇为急切,此刻不少衣着黑色的官员都围着茶桶,迫不及待的痛饮。
马匹也有些力竭的垂首,站在道路两旁无精打采的啃食微黄的秋草。
“店家,敢问此处离余城还有多远?”
为首的中年女子眉头深锁,此刻正脱下被热汗濡湿边缘的黑色官帽,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问道。
“大人们是要去余城?那还有点距离。”年迈的店家又为其端上一些凉茶,笑道:“快的话半日,慢的话……一日左右才能赶到。”
“……还有半日。”坐在一旁茶桌长凳上的少年登时喃喃的重复了一句,清秀的面孔之下满是忧虑:“传书上所言,祭礼便在今日了……不知可否赶上。”
他脑海里复又回想起两日前,自己的暗卫,在东皇书房间偷听得的那些消息,顿时愈发坐立不安,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