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讨厌，又失败了。”
沈岳溪蹲在树下，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揉着刚刚□□的花。
那花原是雪白的颜色，重重叠叠，每瓣都是极为漂亮的长尖叶状，拢在一起像细碎的丝绒，叶茎细而长，红叶透明，可见叶脉，好看极了。
只是此时在他手中已经揉烂得不成样子，白色的汁水和红色的汁水混杂在一起，从那双细长的手指一点一滴落下来，渗入泥土中去，原本湿黏的泥土更加湿润，透着腥臭味。
沈岳溪仰头，露出思索的表情。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山洞蜿蜒曲折，头顶阴暗潮湿，几乎没有光。
也正是这样的地方，才能培养出它需要的那种花来。
“是缺少了什么步骤吗？”
“还是不能催生？”
想了好一会儿，他摸出计算机，将之前几次的培养记录调了出来。
在这之前，他已经种了两次，加上这次，三次，三次都不是他要的颜色，他想要的明明是红色，但是种出来的要么是绿色、黄色、白色。
“红色啊……要该怎么做呢……”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落到自己的手腕上，缓慢嗯？了一声。
他低下头从腰间取出一颗种子，将种子埋进土里压平。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个步骤。
锋利的匕首割开了手腕，猩红的血液从伤口中争先恐后的流出，眼看差不多一碗的量时，沈岳溪抬手用灵力封住伤口。
做完这些，他才慢悠悠施法催生。
不一会儿，一颗红芽颤巍巍的从土里钻出头来，而后迅速生长，根茎变长，透明的红叶舒展，芽尖则是继续朝上生长，直到冒出透明的红色花苞。
花苞向四周层层叠叠铺展开，如同新生的蝴蝶伸展开自己的羽翼，每一片花瓣，都像是蝴蝶长长的触须一般，在黑暗中柔弱的摇曳着，散发着细碎梦幻的光彩。
“真漂亮啊。”
沈岳溪眼睛亮了亮，他拿出花蓝，把花连带土挖了出来，提在手中朝山洞外面走去。
洞口外，白色的薄雾涌了过来，连绵的细雨和雾气交织在一起，浸湿了草叶，淅淅沥沥的声音穿过山风入进耳朵，让这初夏凉得有些寒意。
下雨了。
沈岳溪从纳物袋里取出伞，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花篮，在林中从容穿梭。
下了山林，就是招待来客所用的偏殿，他往前走着，转过一处路弯时，与对面的人正迎而遇上。
“岳溪。”戚长明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