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枫没再理会那个男人,只是觉得自己口干舌燥,不但口说不出话来,连头颈筋骨都僵直起来。
那个男人似乎也没打算再理睬敖枫,不久就传来了一阵打呼噜的声音。
敖枫的脑海里思维在乱转,就是没想到方法离开:毕竟他不是法师,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军师型的武者,所以对于防备森严的死囚房,简直就是最糟糕的处境了。
这个死囚房也太牢固了些,附近墙壁好像还画着什么魔法符咒之类的,没准还是魔法阵呢。
敖枫很仔细地绕着死囚房走了一圈,发现这里附近是一栋挺大的建筑物,想必是首都圈附近值得死的囚犯太多了。
忽然他听到开锁开铁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从走道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敖枫连声叫冤,但是当然没有人真的理会他。
从走道走过来有两个很高大粗壮的骑士,他们是来捉那个男人的。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拖走。
透过火把的光亮,敖枫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那是一个三十多岁成年男子的脸,头发和胡须都很乱,脸上身上似乎都有一些被殴打的伤痕,手和头被套在铁制的枷锁里面,而脚上穿着惩治鞋。唯一值得留意的是他的眼睛非常有神,甚至比敖枫的家主双眼还要有神。
“这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罪犯吧?”敖枫在心中自行思索着,却看着男人被带走。
那个男人也没被带到很远的地方,在走道另外一头,一个敖枫从窗口无法看清楚的方位,他们都停了下来,敖枫马上就开始听到皮鞭抽打的声音,偶尔还传来那个男人的闷哼声。
这样的日子坚持了一个星期,七天之内,每天都有人来毒打那个男人,然后把全身是血、打成重伤的男人扔回死囚房,看来是被狠狠地拷打了一顿。
那个男人每天都只在拿食物和被带走的时候才稍微活动一下,其它时间都是躺着睡觉,他从来就没有和敖枫交谈,枷锁似乎也很牢固,所以吃食物的时候那个男人只是趴在地上用嘴吸食。
有件事情敖枫一直很奇怪,就是那个男人无论被毒打重伤成什么样子,只要睡一晚,第二天早上他貌似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好像从未被暴打过似的。关于这一点敖枫觉得非常奇怪,就好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治疗魔法。
敖枫依然等不到任何人来救他,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就算是敖家的人,也没有人知道他居然窝在一个小镇那么长时间,其他与他有联系的人,最后一次与他接触,已经半年前在江南地的普瓦城了。
“难道我真的会死在这里?还是……”敖枫几乎都要绝望了:“还是因为战事过于激烈,所以根本就没有官员有时间来理会小城镇的死囚?”
这个推理还是有依据的,因为人类帝国规定:无论谁犯了死刑,都需要将案件上报到首都,再由监察使重新审决一次。所以就算是死刑,也未必真的必死。
可是要是现在菲尔的大军真的逼近首都,战事频繁,那么肯定就不会再派出任何的监察使去审案,更惶论要处决死囚犯了。
是的,敖枫就是敖家派往悉尼柏林去施救和协助防御的当代精英,很可惜此刻的他,更需要别人施救。
一直等到第十天,敖枫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都要发疯了,但是无论敖枫怎么叫唤吵闹,都没有一个负责看守的骑士理会他。
敖枫依然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死囚犯,每天吃着猪狗不如的食物,聆听着那个男人被毒打。一切都在不断地重复、重复、重复……
又过了五、六天,战事恐怕更激烈紧张了,因为敖枫开始发现就连看守的骑士,也忍不住在讨论着战事,当然大部分的人,都相信帝国军方肯定可以像这几百年来一样,成功击退不死帝国的入侵。
“哪能击败?你们的救世主还困在这里啊。”敖枫冷笑着,他已经放弃挣扎了,逐渐变得安静起来。除了看守一些过激言论,他偶尔会评论腹诽一下之外,就没再说什么话了,他就开始变得像那个男人一样。
那是一种放弃了自由,放弃了生存希望的表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