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黄冻石,是田黄石中最上品。全石通体明透,似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纵观华夏历史,如此神奇的石料,有史料记载的也仅仅有三块。古人把这当做是上苍恩赐,加上又是极品黄冇色,全供奉给皇家,成了皇家之物。
由此可见田黄冻石是怎样的可遇不可求,周公子一面报以幻想,一面还在强撑。不撑不行啊!钱没了可以再赚,面子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回了。再说自己还没切,怎么会输!
左挑右拣,最终周公子挑了块较大的籽料,放在机械上让工人下刀,砂轮旋转,第一刀切下去就漏黄了,而且还和玄齐手中的颜色一样,都是鸡油黄!
一直忐忑的周公子,立刻跳起来,好似国家队足球队打了阿根廷十比零般振奋。整块籽料大约有两块拳头大小,擦破石皮就见黄,而且还是鸡油黄,这可是彻彻底底的大涨啊!周公子再望着玄齐手中,半个拳头大小的熊掌,心中暗暗的想,这么大块料子,解出来的田黄一定比玄齐的大。
赌石这件事情,没有逻辑可讲。并不是籽料大,里面的田黄石就一定多。只能说个体大的籽料里,田黄石的成分可能会比籽料小的多,但是这个东西没有定数。
眼睛血红的周公子,已经亢奋起来,伸着脖子瞪着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两千块,给两个工人每人一千,让他们接着擦!
原本不看好周公子的人,立刻又马屁如潮。把周公子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更少,蝎子拉粑粑独一份。
本还以为必输无疑的周公子,在峰回路转后又有底气,昂首挺胸的望着玄齐,眼睛里依然满是挑衅。
玄齐自顾的喝着茶水,任由风雨呼啸,他凛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已经胜券在握,随他去吧!
砂轮机继续往下擦,结果左边没见黄。周公子不在乎,让人擦右边,当右边的石料依然还是石料后,周公子纳闷了!难道是自己拿错方向?把石头掉了个,而后砂轮机继续擦上面,还是一无所有,那就擦下面!结果四面都擦了,整块石料只有中间一点黄,没能连成片。
那点鸡油黄,好似小拇指般粗细,映在石块中,煞是好看。周公子呆了呆,这样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难道这块料也是畸形的?好似小动物般,现在露出来的只是个尾巴?
带着这样的幻想,周公子让工人在石料上开石,砂轮缓缓的往下压,工人很紧张,只要见黄他们就收。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石料,很快被切割出个小窗,里面依然是石料,周公子幻想的大料并没有出现。
失望是层层叠进的,人们总是把未来幻想的很好,目标定得很高,而后在追逐未来的过程中,一点点把目标降低,不停的降低。
“即使只有小拇指粗,也该很长吧!”周公子在自言自语中,双冇手成拳叠在一起,比划了一下,心中暗暗思量,如果有真有这么长,也应该比玄齐手中的熊掌重。
这样一想他又找到坚持下来的理由,继续让人开石。随着石头一点点被打磨成粉,每个人的都屏住呼吸,心脏压在嗓子眼下面,时刻等着见黄的那个瞬间,三分钟没有见黄,五分钟没有见黄,十分钟,还是没有见黄。整个籽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下去。
因为玄齐专美在前,所以两个小工今天超水平发挥,解石的时候手法很细腻,把籽料都研磨成粉。虽然他们很想见黄,但是就是不出黄啊!
好在料子的个体不大,随着砂轮不断的研磨,最终把整块田黄都解出来,依然如故小拇指般粗,还如小拇指般细长,落在那里好像是个纤细女子的小拇指般,刻章太细,做雕刻又太短,躺在周公子的手心里无语叹息,而我们的周大公子正在风中凌乱。
是鸡油黄的料子,甚至比玄齐手中的那块还要亮一些,属于上等的鸡油黄。田黄石料即使同等价值的材料,也会因为明亮暗度不同,分成上中下三品,周公子手中的这块料子,的确比玄齐的还好,但是个体太小了,光目测玄齐手中的那块是周公子手中的五倍。
也不用比了,结果已经出来了。玄齐赢得毫无悬念,而且光那一副不落黄的解石手法,就足以让周围看热闹的人传颂许久。
玄齐不理会失魂落魄的周公子,从鹿老板的手中接过缅甸红玉,而后再把一百万刷进卡里,玄齐飘扬的离开玉器区,往古玩瓷器区走去。在这里已经耽搁太久,不知道苏茗雪和红沁有没有买到古代瓶子。
整个潘家园鱼龙混杂,在这个乱糟糟的市场里,每天都在上演着财富神话,有的玩家捡到漏,一夜暴富,财富以十倍百倍的速度递增,有些玩家打了眼,用了大半身家,甚至举债买了赝品,最终血本无归。在这个大市场里,每天都在上演悲欢离合。
红沁对这些东西并不热心,而是兴致勃勃的陪在苏茗雪的身边。冷艳清幽的苏茗雪,心中带着一股子劲,想要跟玄齐比一比,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睛,现在瞪得更大,好似探照灯般在瓷器市场里寻找目标。
琳琅满目的瓷器晃花苏茗雪的眼睛,忽然她被一个硕大的三彩花瓶震撼,大约六十公分高的花瓶是四方的瓶身,一对鹅颈附在瓶身两旁,项部微收,口是圆口。整个瓶子没有描绘图案,只有三种很古朴的颜色,瓶身是湛蓝色,一对鹅颈是乳白色,大大的瓶口是大红色。这件造型迥异充满后现代主意的瓶子,进入苏茗雪的法眼。
她蹲到小摊前,指着瓶子问摊主:“这个瓶子叫什么?怎么卖?”
“这个?”三十来岁的摊主,肌肤黝黑,长着一副憨hou老实的脸,双眼成倒三角,白眼珠多黑眼珠少,如果玄齐在这里,按照玄门的相面之术,一定能够看出这个家伙有问题,就是传说中面善心恶的奸诈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