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在想什么？”君临渊凑近在墨浅裳的身后，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
墨浅裳眸底一片狡黠之意，“没什么，只是感叹男人，当真知面不知心。大周朝命令官员不得狎妓，可是这大周盛京城最大的青楼，竟然是陛下的产业，这大周朝鼎鼎有名的几个年轻俊杰，竟然都聚集在了这里。”
墨浅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呵！”
“儿臣这红莲坊，可是好地方，若是红莲坊不能让这些达官贵人们流连忘返，儿臣也没有必要开这红莲坊。”君临渊不想墨浅裳再被陌生男子们垂涎，便走过来拉着她往回走到了桌边坐下，又为她剥了一些松子，“至于朕，若不是这红莲坊，也不知道，临风早已经回京快半个月了。”
墨浅裳也没有拒绝君临渊的好意，伸手接了拿着松子囊，吃着。
君临渊又顺手为她剥了别的干果，都是西域来的，这红莲坊的东西，倒是让人瞧得上眼。
“这里的糟鹅信，糟鹅掌，母后也尝尝。”
君临渊顺手又给墨浅裳夹了几道菜来，温柔沉默地为墨浅裳布菜，细致的比起宫里头专职伺候的人都不差多少。
外头丝竹之声响起，掌声雷动，墨浅裳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个彩带飘摇的女子上场了。
她手中的筷子停了停，回头看着君临渊，“陛下，为何不去看看？难不成陛下经常来看，现在已经不想看这表演了吗？”
“……咳咳，裳儿，若是朕喜欢这些，为何不在宫中修铜雀台，天天让人来唱……横竖，这些女子都是朕手里头的人。”
墨浅裳小脸皱紧，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君临渊忍不住笑道，“相比较这些无趣的歌舞，儿臣更喜欢的是陪在母后身边，让这些女子给儿臣好好挣银子就好了。”
“皇帝还缺银子吗？”墨浅裳愕然盯着君临渊，忍俊不禁，“堂堂镇南王，南征北战，不知道多少金银入袋中，如今又做了皇帝。”
“缺，”君临渊噙笑，“儿臣有些安排，总不能动用国库里的钱。”
的确，暗卫营、还有无数的组织暗线，都是镇南王的时候，君临渊布置下来的。
都是花钱的大头呢。
忽然之前，楼下响起了鼎沸的喧哗声，墨浅裳举步过去，好奇地探头看着。
“今日，是我林菀的生日，多谢客官捧场。”台上，一个身姿窈窕发髻高盘的女子登场，噙笑道，“林菀有一曲舞，献给在座诸位来宾。希望在座念念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林莞说罢，便一甩水袖，起身欲舞，却听一人忽然道，“林莞姑娘，今日要卖出您的初夜，您可有最心仪的男子？”
这话问的所有人都哄然一笑。
林莞也跟着笑了笑，一双水眸从所有在座的公子哥儿身上扫过，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说道，“满场最英俊多情的，当属景家公子景文佑，最风流潇洒的，当属李家小将军李良晟。可惜了，林莞福薄，怕今日两位公子也不会捧场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的视线，都挪到了坐在台下的景文佑和李良晟身上。
两个公子哥儿本不是为了林莞来的，原本想低调行事，没想到却被直接点了出来。
他们表情微妙，怕不是这场宴散之后，满盛京都要讨论他们二人沦为花魁林莞裙下臣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