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的怨恨能产生多大的能量?
排山倒海还是火山爆发,或是山崩地裂?
多年后,田护士在我的墓前,倾诉着她把我带入误区的忏悔。
那天天气阴沉,天幕低垂,通往郊区的路上,杏花盛开,引得细腰蜂成群结队地来采花蜜。
青草正在返青之中,地面上还是黄色的一片,柳树的枝头已飘着鹅黄与嫩绿,桃花的花苞就等着一场雨的到来就会绽放。
我听着她反反复复地说,不该把我们引向连城。
她不知道,她错误地一指,我们倒是走出了一条生路。
而此时,我正与小郑在黄首仁的家中,拍摄做米粉。
我们惊奇地发现,地上的石锁不见了,磨盘上也装了转轴,挂在竹杆上的粉干,整整齐齐地码在了屋沿下的走廊上,家中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与“武”有关的内容,都被藏匿得干干净净又不露痕迹,我开始怀疑这是有意的还是原来就是这样。
我拍下新的照片,发给老刘,让他有所准备。
当用山泉水浸泡后的当地大米,一勺勺放入磨盘的“眼”中,他动作娴熟地拉动转轴,轻松地转动石块,几十秒钟后,乳白色的米浆沿着石头的缝隙流淌下来,从槽口处流入松木桶中。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左右手配合默契,小郑连连叫好。
老刘给我发来短信,说能否把转轴弄松掉?
我看了看周边,连一个小石块都没有,怎么也不可能把它砸坏。
老刘发来一张图片,标注着箭头,把转轴上的木把手弄松,这样剩下的短柄,用它来转磨盘,也是十分吃力的,没有一把劲的人,根本就推不动。
我给小郑发短信,让他尽快带黄首仁去里屋灶台上煮米浆,一定要坚持十分钟。
现在,院子里只剩下我和一条黑狗,它用神秘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知道我下一步的动作。
十分钟能做什么?唱两首歌的时间,做一次眼保健操,学会一个新的单词,或是像我一样,破坏一个手摇木柄,让老刘闪亮登场。
我开始摇动木柄,我身体晃动一下,那黑狗就叫一声,很好地配合我的行动。
很快,榫卯结构的木柄被我摇下来,为了不让它再次能装上,用力把它的尾部掰折。
松木的木材非常松脆,或者说原来主人装这个木柄,根本没有用的机会,所以不考虑用坚硬的木料,我将损坏的木柄装回磨盘,跟着进屋与小郑合作,然后他说:灯光呢,赶快让灯光过来,屋子里要补光。
老朱和老刘很快就赶到,把家伙什都带来了。
一个小时后,小郑基本完成全部的拍摄,他向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问要不要补拍下磨盘出浆的特写,他心领神会。
我抢着去推磨盘,结果就是设计好的:把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