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儿的声音清脆嘹亮,老爷子脸上笑容更浓。
“小黄狗你看家,俺到后院摘棉花呀!棉花没摘了,三个大哥到我家!”小福儿歪着头,“爹,你咋不闭眼哩,我唱歌你闭眼你就睡哩!”
“咱现在不想闭眼,就想听你唱哩!”老爷子和小福儿,满口都是带着凤阳音的话。
小福儿歪着头想想,忽然一笑在老爷子怀里撒娇,“俺想听爹您唱哩!”
“咱唱呀!行!”老爷子在闺女的头发上亲了一口,“那咱们一起唱,唱啥呀?嗯....”
“小孩小孩你莫哭,给你大姐讲婆家呀!”
六斤笑着接口,“讲到哪家?”
小福儿大笑,“讲到蛤蟆家!”
“蛤蟆怎么走路,蹦跶蹦跶!”
“蛤蟆怎么说话,咕呱咕呱。”
“好咱来娶哩,腊八呀腊八!”
“可放炮仗哩!噗跶噗跶!”
老爷子带着两个孩子,笑着唱。
而在旁,朴不成背着身子,哭着听。
更远处,郭惠妃捏着手绢,早哭成了泪人。
“爹,明儿钓鱼不哩?”
“嗯,钓呀!给咱小福儿炸鱼吃呢!”
“爹真好!”小福儿抱着老爷子的脸,吧唧一口。
“老祖抱我!”六斤不高兴,开始往老爷子身上爬,且给小福儿一脚。
小福儿顺手就抓住了六斤的发髻,“我是你姑奶奶,你打我?”
“老祖老祖.....他薅孙儿头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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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
马蹄震碎了夜幕,淮安本就忙得不可开交的驿战,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