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海知道这事儿总要面对,也就没多说,任由妻子发泄情绪。
快到酒店了,郑佩珊的情绪才开始平静下来,她在车上补了补妆,才问道:“你这边打听到什么线索了么?你没问问万福达他们?”
“他是指望不上了,今天刚收到的消息,他被记大过了,虽然没被撤职,但经过这么一折腾,临芮县现在谁说了算,还未可知。上面之所以放万福达一马,也是因为我跑出来了,那些蝇营狗苟,没人说,自然也就没人追究。裴书记的秘书到了武莲镇,这也是个信号,一旦他在武莲镇立住了,那裴进升就算是实权在握了。”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裴进升有可能在暗中推波助澜?”郑佩珊开始草木皆兵了,为了给弟弟报仇,但凡是有一丁点值得怀疑的人,她都不愿意错过。
“不是他。他也就是好运,渔翁得利了而已。说起来我也是小瞧他了,当初他花鼓镇折腾,我还笑他没事儿找事,可现在看来他的布局才是稳准狠啊,先拿下了花鼓镇的人事任免权,趁机架空副县长于世伟,趁着这次机会,直接掀了于世伟的帽子,顺便又给万福达一击。赤泥库泄漏不是啥好事儿,可裴进升在这里面算是实打实的赢家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佩珊也听懂了,裴进升拿下两个乡镇的控制权,这样一来,下面的人都听他的了,县常委上,他的意见也不再是空谈了。而谢东海和万福达这次算是损失惨重。
就在谢东海跟妻子碰面的时候,县巡查署就把调子定了。
这事儿当成刑事案件案来处理,海关方面的人员协查。县巡查署这边的负责人自然是戴望江。他既然出面了,自然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这一天下来,戴望江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也就是开个会的功夫,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这些打电话的人都是冲着案子来的,想让戴望江抬抬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些人,戴望江是能挡则挡,实在挡不住的也以刚刚发生,不了解情况给推脱掉了。
戴望江能走到今天,也不白给。他这么吊着大家的胃口也是想拿到更多的好处,马柏明那边是有诉求,到时候肯定得安排他,黄艾全这边更着急上火,这么吊着,就能两边权衡,试探出谁更有诚意,看趋势决定吃哪头,或者两头吃。
如果说单纯是个走私案子,戴望江也未必有机会插一脚,现在的情况是,船上有枪,而且走私的东西又是白面,海关方面出动了直升机都没完全拦截下来。
这就给了戴望江操作的时间和空间。
下午两点。
一天都不在状态的孔思烨突然看到有人到了办公室,这几个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公务人员。
“你好,孔思烨,我们是稽查署的,过来找你了解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