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伟大的英雄需要一个悲惨的童年,是吧?」
格利德在下坠,下坠。直到他想起来他还可以用翅膀飞起来,他才在空中打了个转,缓慢地落在了长满青苔的屋檐上。
「当然,我倒并不觉得我的童年很悲惨。那段日子没什么悲惨的,顶多是丢人。」
“搞什么!我还没吃饭,那份肉排都熟了。那羊皮纸是什么鬼东西啊?”格利德喃喃着,突然意识到应该听他抱怨的某个人类并不在他身边。
他收起翅膀,向周围打量。天空挤满了铅色的乌云。格利德心想,今天早上明明是个大晴天啊?低下头,街道上泥泞的水洼倒映出好几道他的身影。街道的尽头的斜坡上是一道铁门,门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格利德眯起眼睛,他还没学到这几个字。
「是“浅水滩孤儿收容院”。我在那里差不多长到九岁,还是十岁?可能还要晚上几年,到我食量暴增的那个年龄。」
很快格利德就注意到了铁门边那个瘦小的身影。那小孩浑身都裹着泥巴,暗淡的金发脏成一缕一缕披在肩上。那张脸和他的身体一样瘦得出奇,没被脏污覆盖的只有一双过大的翠绿色眼睛,像是两颗在眼眶里滚动的宝石。
那副狡猾相,一看就是阿塔利亚……的幼年体。
「我被赶出来倒不是因为吃得太多,而是因为偷食物。不止一回。其实不难,摸清他们的作息和习惯,你就能在晚上吃到加餐了。我大概偷了三个月左右,直到有人把这事告诉了大人。我们俩都没意识到结果会这么严重。但是也没办法,我就只能开始在街上流浪。」
格利德跳到离幼年阿塔利亚最近的屋顶,扬声叫道:“喂!阿塔利亚!”
幼年阿塔利亚正走下斜坡,左右观察着过路的行人。格利德又叫了一声,依然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