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温柔到像调情,而内容却如此可怖。
曲乐漠然眨眨眼,偏头看向白曜凑过来的英俊侧脸,“要聊天的话,不准备点喝的吗?我渴了。”
白曜被曲乐这句话问得一愣,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目光被掩盖在镜片之下。
“你不怕我?”
曲乐抬起掌根,蹭了一把嘴角,睨向白曜,“呵,说不怕你是假的。”
“但你既然已经抓到我了,怕有什么用?你要是想弄死我,我怕,你就不弄死我了?”
“不过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我还要回去睡觉。”
白曜温柔的笑容逐渐冷下,轻眨了两下眼,眼角那颗妖冶的棕色泪痣也跟着肌肉轻轻颤动。
“神窃手青山岳的入室弟子,真的死于五年前的大爆炸了吗?”
曲乐听到白曜的话先是一怔,接着玩味地笑起来:“呵,白当家的消息果然很灵通,这么多年前的事情还能挖出来。”
她现在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白曜既然能说出来,那必然是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白曜听见曲乐玩笑一般的答复,轻轻弯下腰来,温热的呼吸吞吐在曲乐耳边:“这么多年,躲在洛川的影子下,借他的名号,躲在塔维亚呆的很舒服?”
曲乐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惹得耳根一痒,下意识撇过头去。
“呵……白当家,你查我居然查得这么详细,你这样子我都快以为你暗恋我了。”
白曜笑道:“曲小姐真是风趣。”
接着白曜的语气急转直下,听起来带着些淡淡的哀愁:“作为一个神偷,你亲自毁了自己开锁的手,就没有后悔过吗?”
曲乐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中是有些许震颤的。
盗门的规矩,人可以走,功夫要留下。
贼的功夫,无非一双手。
虽然当年那场爆炸没有毁了曲乐这双手,但是再也开不了高精的锁,也算断了她神偷的后路。
曲乐对自己这双手是又爱又恨的。
是这双手,让她有活下来的资本,还可以被送离Lupinos,也是这双手,让她过了那么多年地狱般的日子。
有时,她看着偶尔会微微抖动的指尖,即便过去了五年,也会觉得心堵。
但她现在面对的人是白曜,任何情感与欲望的波动,都会反过来成为他刺回来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