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景山让下人去热的晚饭是锅里剩下的,但这并非是瞧不起林青锋,这反倒是真正把林青锋视为自家人的表现。
否则,真要是把林青锋当外人看的话,不仅不会给林青锋热一热饭菜,甚至都不会询问林青锋吃饭没有。
“老师,这是从沪城那里得来的一些东西,觉得老师您肯定会喜欢,我这不一到了金陵,就赶紧给您带过来了!”林青锋指着桌子上的那几个盒子说道。
紧接着,师生两人一一打开这些盒子,然后品鉴着盒子里的古玩,郑景山戴着老花镜,借助灯光仔细的打量着一幅古画,嘴里满是赞叹之意:
“不错,不错,这的确是巨然和尚的真作,仅仅是这笔触的韵味儿,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模仿出来的!”
“只是......”
郑景山的脸色露出一丝遗憾,他的目光落在了古画空白处一个颇为扎眼的红色印章上:
“只是这收藏印章盖的位置不对,直接把整幅画的气韵都给破坏了!”
林青锋凑上去瞧了一眼,看清楚这枚红色印章的字迹后,他忍不住笑道:“这不是清高宗的印章吗,我说谁这么大的胆量,敢把收藏印章盖到这个位置,是清高宗盖的,这我就能够理解了。”
郑景山有些无奈道:“清高宗这个乱盖章的习惯的确是不太好,不过这倒是也能佐证这幅画的确是真迹,毕竟被皇室收藏过,说明肯定是被专业人士鉴定过的!”
正当两人品鉴这些古玩的时候,郑夫人带着下人将刚刚热好的饭菜端了进来:“青锋,趁热赶紧吃吧,不知道你今晚要来,也没做什么好吃的,就是些家常便饭了!”
林青锋哈哈一笑道:“家常便饭就很好了,吃这个养胃!”
郑夫人知道林青锋这次来是要跟丈夫说正事儿,所以她也没有多待,看着林青锋吃完饭菜后,便让下人把碗筷收走,自己也先行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林青锋和郑景山,师生两个也没有遮遮掩掩,林青锋直言道:
“老师,亚久津商社的那些鼹鼠、内线们,都已经全部被捕了吧?”
提到这件事,郑景山难掩脸上的兴奋,他点点头道:“一个不落,全都抓了,包括沪城那边儿的一些鼹鼠,也都被沪城站给拿下了,现在都关进了监狱,正在逐一审问呢。”
林青锋松了口气:“都抓住了就好,我还就担心跑了几个,让侦察科的这次行动不那么完美。”
郑景山说道:“青锋,虽说这次针对亚久津商社的行动很成功,但论功行赏这件事恐怕还要后移了,短时间内局里包括上层都没有精力去做这件事。”
林青锋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原因了:“我明白,现在大伙儿的精力都在陕省那边儿,我这点儿事情自然算不得什么了。”
郑景山说道:“话倒也不能这么说,不过现在的确不是时候,你可能还不知道,戴立已经乘飞机和夫人、陈长官一道前往陕省了。”
林青锋对此事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有些惊讶道:“什么,戴立去陕省了,他可是跟那边儿有血债的,他就不怕去了之后,被人家抓起来一枪毙了吗?”
郑景山摆摆手:“那倒不至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那边儿可比咱们讲规矩,戴立他们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而且说实话,哪怕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这陕省他也是必须要去的,他没得选择。”
林青锋笑道:“那倒是,军统的建立本就是最高层授意的,戴立的前途也都是建立在最高层的信任上,如果失去了最高层的信任,他这个黄埔六期的肄业生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