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不可及!”
“老祖宗陈瑄要是泉下有知,非被你不肖子孙,生生再气死一回!”
陈治安越说越怒,抓起茶几上的茶具,劈头盖脸地朝陈能身上砸去。
陈能跪在那里,被砸的头破血流,也不敢动弹分毫。“云逍子是何许人?”
“建奴入关,他为陛下献上一计,就让十万大军兵败,不得不兵退关外!”
“晋商、东林党,都是能够左右朝堂的庞然大物,也因他一言而终!”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杀云逍子灭口?”
“蠢货,人家早就给咱们陈家挖好了陷阱,等着陈家往下跳呢!”
陈治安指着陈能的鼻子,又是一通怒骂。
陈能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次,竟是云逍子的计谋?”
“即使云逍子拿到陈家的罪证,交给陛下,可陈家掌控着漕运,陛下又能奈陈家何?”
“云逍子自然也是知道这些,这才故意在许家庄院设局,等着你让人去杀他。”
“袭杀一位伯爵,并且当中还有一位钦差,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陛下即使顾忌漕运,有心遮掩,百官有心为陈家发声,可这样的滔天大罪,又怎么可能遮掩的过去?”
姜还是老的辣。
陈治安的眼界可比儿子高多了。
陈能愣了半晌,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该如何是好?”
“只要有漕运在一天,陈家就亡不了!”
陈治安冷哼一声,然后伸手扶起陈能。
陈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平江侯府这棵参天大树,这一劫终究是能挺过去的。
陈治安沉默片刻,最后重重地一声叹息:“如今之计,也只有壮士断腕了。”
陈能顿时骇然变色,重新跪下,抱住陈治安的腿:“父亲,孩儿未及弱冠,孩儿不想死……”
“事情因你而起,你不死,平江侯就会被抄家灭族,你也活不成!”
“你死,朝廷维持了颜面,顾忌到漕运,顶多会打陈家的板子,却不至于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