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以前，爱他这件事让我快乐，我只要跟着他，只要他一点点回应，我都会欣喜若狂。”
“但现在，他说他爱我，却不会再让我感到快乐。我甚至……我甚至会感觉痛苦。他让我知道，这么多年他对我的爱不是错觉，不是怜悯，也不是将就，那么为什么，又要让我患得患失，这么折磨了我整整四年。”
“我想不明白，爱，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黑暗中，楚江渡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想要拥抱他，却始终伸不出手。
他想说，他不知道别人的爱是不是这样的，但他的爱不是，他不会让木已舟患得患失，他会热烈直白的爱他，只要他肯给他机会。可是时机永远不对，至少现在，现在不行。
木已舟好像也不在意他的回答，他应该只是憋的太久，又或是夜晚总是主动让人变得脆弱，安静片刻，他说：“我明天是不是应该找他谈谈？”
“是应该说清楚。”楚江渡听见自己说，他闭上眼，看见自己头上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木已舟没让他送，也没说今天回不回，楚江渡茫然的从卧室走到浴室，又从浴室走到客厅。
孟介比他先到出租房门口，一个星期没回来，木已舟居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当初他俩分手的时候，木已舟强硬的收掉了孟介的钥匙，并且警告他不许再踏入这个地方半步，闹得挺难看的。
孟介却像一点都没想起，靠在墙上看着他开门，一脸怀念。
进去的时候木已舟给他拿鞋，却发现他的鞋东一只西一只，像是被人踢散了。木已舟尴尬的解释：“可能是哪一天换鞋不小心踢到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孟介坐的很局促，像个认错的孩子。
木已舟看着他，突然就不那么气了，他有些释怀的笑笑。
但来都来了，该说明白的，也要说明白。
“孟介，你是因为爱和我在一起的吗？”
对面的人一下坐的很直，木已舟觉得他有些紧张，因为他的手在膝盖上，把裤子攥出一道道褶皱，然后他听见孟介说：“是的。”
“可是，你知道吗，太晚了。你说的太晚了。那天的分手，不仅仅是因为你在我们四周年这么重要的日子决定要去出差，而是很多个累积的瞬间。”
木已舟看向孟介的眼睛，“这四年，我总是在怀疑，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你总是在出差、在忙，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回家也总是不说话。我有时候都会怀疑了，你是不是不想回这个地方。我不是没想过直白点你，却总是等不到开口的机会。所以，我是是真的觉得很累才提的分手，孟介，人是需要反馈的动物。这四年，你对我的痛苦，难道丝毫没有察觉吗？”
“对不起。”孟介又一次道歉。
“你不用道歉，比起对不起，我其实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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