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提醒各位,我的文笔非常小白,为了我稀奇的xp只能自割腿肉。大家就看个乐子。手机发文真的谢,我就直接写在正文里了,大家将就一下,虽然也不会有几个人看,再次感谢。
“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学校的问题不用担心,安排了你和南廷一个学校,你还没见过他,有时间,你们可以见一面,熟悉熟悉。”
季游执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质家居服稳坐在沙发上,年近五十,却不见老态,儒雅随和,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学者,而不是掌管经济命脉的商人。季游执鼻梁上夹着的半框眼镜反出一道刺眼的光,一切算计和心思好像都被掩盖在其中。
宋和宥看不清他的眼睛,但他仔细地看过季游执的其他五官,并没有一处与自己相像。
“何女士拿了钱吗?”
宋和宥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书包被他放在了脚下,他似乎没有感受到这位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所带来的隐隐的压迫感,在看到没有一处相似的五官后,他慢慢松了一口气,询问季游执,“哦,何弦,我的母亲。”宋和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开口补充了几个字。
季游执不介意这种明显带着孩子气的幼稚的试探,这个有着他一半血液的儿子让他顷刻间,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何弦的身影,那是一个叛逆,不好驯服的女人,但很可爱。于是他反问,“你不知道你的母亲去哪了吗?”
“不知道。”宋和宥平静的开口,在他不知道答案前,他还是个没有被妈妈抛弃的孩子。
季游执俯身拿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沉默在无声中漫延,但宋和宥最擅长等待,于是他将视线移到了季游执手上的那盏茶杯,浅蓝色的釉色带着一点绿金色的点彩,他记得何弦女士的卧室里挂着一副相同色彩的画,画里的不是茶杯而是一条弯弯的河流。会不会曾经某一时间,何弦也和他一样坐在相同的位置,等待着同一个的回答。他好像在不经意间窥见了何女士的小秘密,他猜测自己会不会被何女士溺死在那条浅蓝色泛着绿金色光斑的河里呢,答案当然是不。
因为季游执给了他答案,“她拿了五百万。”
宋和宥有一瞬间的怔愣,浓黑色的眼睛浮现出疑惑,他没有意识到他下嘴唇正在被牙齿狠狠咬着,在松开时,短暂出现的浅粉色又变成更鲜艳的红色,好像被涂出来的口红印。
季游执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宋和宥,他不觉得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会伤害到这个已经十七岁的孩子,毕竟宋和宥的表情淡淡,甚至没有那双沉静的眼睛来得吸引人。
半晌,“好吧,她把我卖给你了,那么我会听您的话的。”宋和宥非常快速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五百万,何女士明明不缺这五百万。
宋和宥很早就知道了何弦的财务状况,毕竟他已经无数次看到散落在茶几上的各个银行存折上的带着一连串零的远比五百万还要多的数字。在何弦每一次给出一副另顾客满意的画后,她总会提着一袋子现金回来,再亲自去把它们存入银行。
小时候还未懂事的宋和宥甚至会拿着那些摞成一堆小山的纸片当擦嘴巾玩。每次何弦都会嫌弃的从他嘴里抽出那些满是口水的钞票,再给他的脑门轻轻地来一记。
所以,为什么呢,宋和宥在心里问着,是他只值五百万吗?那在何弦心里,这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没人能回答他,因为何弦走了,何弦拿了钱后就不要他了。
宋和宥此刻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发疯,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颤抖,根骨分明,他想烧掉那些挂满了他家的画。
但他还是克制地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微微扬起嘴角,然后看见了季游执摘下眼镜后,和他如出一辙的纯黑色的眼睛,“那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他微微侧头看向季游执,脸上露出的是像小动物一般无害的带着孺慕的神情,“季先生,季叔叔,还是,父亲?”
“不用多想,那是你母亲的选择。就叫我爸爸吧,你现在是季家人,和宥。”
洁白挺正的衬衫,柔顺的黑发,恬静的气质,完全是早年还涉世未深的何弦的翻版。人到中年,总是忍不住追忆往事,即便是季游执也不能落俗。
他知道为什么是五百万,当初年纪尚浅的何弦已经跟季游执签了合约,由他搭线把何弦送进了一家国内有名的画廊并签约,何弦第一幅令她名声大噪的画就是在这所画廊里展出拍卖,可惜后来何弦违约,有了孩子,在被季游执抛弃后,与画廊的合同的违约金恰恰就是五百万。这份合同几乎买断了她后半生的作品署名权,这是她违反和季游执之间的合约的“赔偿金”。
季游执不想追究为什么在多年后何弦会找上他把宋和宥丢给他,但何弦想要的无非是自由而已。她是一只翱翔于空中的猎鹰,而她的孩子却是只被猎鹰扼住咽喉的兔子。
但现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季游执抬手指向了露台,那里一位穿着黑底烫金边旗袍的女士正窝在藤椅上,修剪一株兰草。
“那是南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