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季去了魏氏的老宅,看完少爷最后一眼他便离开了京城,他不敢待到行刑当日,不敢听见那天传来的少爷人头落地的消息。
一路走得漫长又曲折,花了三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荆州老宅门前。
路上有段时日何季犯了恶心,他以为是马车颠簸所致。连吐了几天,一日路过乡镇,他从一间铺子里买来一罐梅子,梅子酸掉了牙齿,何季却吃得津津有味,有人笑话他口味真刁钻,像那些怀有身孕的妇人,何季这才如梦初醒,手缓缓抚上平坦的小腹。
第二日他乔装一番去看了大夫,那老大夫搭脉片刻,便恭喜他道:“夫人你能这是有孕了,已一月有余!”
何季闻言喜极而泣,回去后如获至宝似的摸着肚子,他怀上了少爷的孩子,他的肚皮里头是他家少爷留下的种。
何季抹干了泪,朝京城的方向磕了一个头,他道,夫人,魏家终是有后了。
魏氏人丁单薄,到了魏桓时已是三代单传。荆州老宅里原本还剩个老仆守着,年前老仆因病走了,老宅也空无一人了,何季来了后,他便成了这最后的守院人。
何季鲜少出老宅,他整日跪坐在魏家祠堂前,求他们保佑自己能平安生下这个孩子,也保佑少爷亡魂能去地府早日投胎个老人家。
后来肚子愈发大了,常常跪下也不方便,他就只能坐在天井里,望着头顶一方蓝天发呆。
孕肚显眼后,何季为了方便出门都是以女装示人,久而久之,外头都知道附近来了个怀着遗腹子的小寡妇。小寡妇模样清秀,年纪轻轻死了丈夫怪可怜的,挺着个大肚子出门时总能引人唏嘘。
这日何季觉得有些不适,又去瞧了大夫,大夫说无碍只是夫人哀思过重,未免会影响了腹中胎儿。何季想,他没了少爷又怎么会喜悦得起来。
回去的路上碰巧遇上了邻家的几位大嫂,女人们热情客气,塞给了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几颗菜,又拉着何季扯了不少话,问他肚子几个月了?教他如何养胎,最后又提了一嘴,这几日附近出了个采花大盗,害了人家清白姑娘又会偷钱财,叫他一个人可要小心点。
何季点点头,拎着菜篮子回去了。
当天晚上老宅里就出了异样动静,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何季,他捂着肚子惊恐地起身查看。可走到了窗前时,脚步声没了,纸糊的窗上也没可疑的影子出现,何季只当是自己听进了白日的采花贼一说,一点风吹草动就上了心。
他再躺了回去,又沉沉睡下。不久便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少爷,少爷一身红衣骑着骏马,何季问少爷怎么来了,少爷说当然是来娶他。娶他?何季低头一看,自己竟穿了身嫁衣,头顶又忽地一黑,一个红盖头盖住了他的脑袋。
“少爷……”
“少爷,哪个少爷?是你肚里孩子的爹?”
一道陌生的声音沉沉萦绕耳边,何季猝然从美梦中惊醒,惊恐地睁着眼睛。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身躯,一个男人正躺在他的床上,手从他的腰间缓缓摸上凸起的孕肚上。
“肚子这么大了,你男人呢?”
何季没有说话,他僵直了背不敢动。他在想这人是谁,难道真是白日里说的那个采花贼?他不怕被毁清白,他本就是个不男不女的,他只怕这贼人会伤了他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没有男人?那这孩子是哪儿怀的小野种,连个爹都没有。”
“住口,我的孩子不是野种!他有爹爹,只是……”何季生了气,这是他和少爷的孩子,他不允许有人诋毁。
岂料身后的采花贼只低低笑了起来,他凑到了何季脖子里,呼出的热气洒在皮肤上,烫得何季浑身鸡皮疙瘩。采花贼不说话了,可他的手却越来越不安分,伸进了何季的衣服里,摸上了他的奶子。
何季的奶子在怀孕后渐渐胀大了起来,摸上去又软又酥,还有股淡淡的奶香气。贼人似乎很喜欢这对肥奶子,单手抓紧了使劲地揉搓,还坏心眼地捏住了乳头把玩。
何季死死捂住嘴,他听见采花贼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摸奶子的手劲也跟着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