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瑶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比他还要动摇的模样,她慌张的抽回手指,避开他直勾勾的视线,羞臊的满面赤红,等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拉起棉被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了进去。
余天翊即使被她撩得想继续与她在床上胡闹也终是难敌正事上的催促,想想未来与她的好日子,眼下的阻碍需得快点儿了结了才行,不然总要累她名不正言不顺,她又是那么在乎旁人的眼光碎嘴,偶尔还要露出几分令他不得不在意的疏离神情,就好像她早晚都是要离他远去一样。
她一直所承受的东西太多了,才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却经历了别人可能一生都未必能遭遇全部的困苦。她又是惯于压抑自己成全旁人的性子,亦不擅于强求,甚至只要不逼到跟前她兴许退缩两步就当事情过去了。就像赵二害她,他若不是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闹得人尽皆知,她多数也一定会求着他息事宁人。
“我先起,你若还困就再睡会儿,等要走时我再叫你。”余天翊看着床上缩成团虫的棉被包柔软了整张脸,可到底还是没有自行能再碰碰她,便翻身起了。
楚云瑶听他悉悉索索穿好衣裳离开床铺,才慢慢从被子钻出来透了口气。以他们现在的行程进度最快十来日就能入京了,她倒不太在意暂住哪里,重要的是需要多久她才能有自由的行动时间,而且京城里有许多曾‘关照’过她的熟面孔,余天翊说得再是动听,等真的与那些人撞见时也不知是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快了……就差最后两人她就可以给死去的家人一个圆满的交代了。所以余天翊要怨,就怨他自己非要蒙着眼撞进这场局里,要恨,就恨自己不该跟凤文璟交好,当然,他要集中一切指向她也没关系,只要事成,多他一个不多。
楚云瑶知道自己的死相一定凄惨,可有什么要紧呢?现在的她每多从凤家人身上抓下一块肉来都是赚的,哪怕只是一条肉丝儿,她嚼进嘴里也是无比的舒畅。
余天翊前脚关门出去,她后脚就掀被起床了。她的心里可是比他还要着急回京,只是不能表现出来罢了,尤其楚楚是费尽了心机才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如今再回来怎可能欣然无忌?哪怕是为了她心念的官人。
起早赶路的客人把安静的客栈叫醒了,忙碌声、吵闹声还有店小二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余天翊跟楚云瑶算得上极为稍有的安静且行事利索之人,他在外面先点了几样方便携带的干粮,接着端水回来,等他们俩都洗漱完毕,她在房里收拾细软,他再出门去架好马车。待小二通知他们早饭备好后,俩人便带着那还冒热气的饭食早早启程上路了。
今日风大,奔驰中的马车本就颠晃的厉害,再加风助简直让人想当个躺尸都不能。楚云瑶在车厢里坐不住也躺不下,只好扶着厢壁把脸伸到了外面,冷风袭面,吹走了一点五脏六腑的不适也吹得她眯起眼。
余天翊见她探头出来关心道,“是不是在里面难受了?今天风有些大,你若想出来坐坐就多给自己套件衣裳,别冻着了。”
“这样大的风,能赶得及到下一站吗?”楚云瑶看着被风吹成一线的马鬃,不用想都能看出它们迎风跑得吃力。
“等午时看看咱们能到哪里再合计能不能到达坩垟镇,若到不了就只能在别处找地方歇了。”余天翊边说边抬头看天,他常年在外自然对气候敏感,这秋末临冬还差一场雨,今日的风又吹得低,虽还没看见沉积的雨云但何时被风吹来都不意外。
才吹了一会儿楚云瑶就感觉自己的脸都被冻透了,她看了眼赶车的余天翊,转头回去从收纳好的包袱里翻出一件披风,再钻出车厢给他披上系好,“天这样冷,大人也不知道给自己多加一件外罩,还顾着关心我……你若冻坏了,冻病了,我可不会治病抓药,到时有的你难受呢。”
收到意外之喜的男人连眼睛都忘了眨,听她碎念着关心,看她将披风给他系好拢紧,然后从她忙碌的身影追到她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亲近自然的漂亮眼眸。他忍不住微笑,先笑得她一脸莫名其妙,再笑得她恍然大悟俏脸通红,最后笑得她快速躲进车厢让他想抓都没抓住。
心情一美看见什么就都觉得好,余天翊窝在暖和和的披风里看天是晴,见风是飞,纵使午时过后没多久便瞧见了天边的积云,也没因为行进计划暂截而影响他分毫。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场雨不会下得太大,可雨后的温度一定会降得厉害,所以不论是为了车厢里才伤愈没多久的女人,还是为了马匹、车厢不在雨中受损,他都得提前做好预案。
按照午时所行到的位置估摸时辰,他们想在戌时初赶到坩垟镇就必须弃车骑马,这显然是不可能,所以他就必须在雨前找到可供他们落脚的地方。他记得距坩垟镇约一个时辰路程的地方有间破庙,那里早断了香客又年久失修鲜有人去,只有突遭变天时才偶有行客拐到去那里躲躲。
余天翊又看了看远处的沉云,挥缰鞭马直奔坩垟镇方向快行而去。风大云行也快,一个时辰后,他将将看见那破庙的影儿,豆大的集雨便凿了下来,紧赶慢赶地冲进庙里,两匹马连同他都快要湿了个透。
楚云瑶躲在车厢里没被淋到,等有屋瓦遮头挡雨后她便赶紧抢了生火擦马的活儿,让余天翊去车厢里换下湿衣以防寒气侵体。一通忙碌下来天色已经黑得更加厉害,噼噼啪啪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湿冷的气温随风舞动,不过这间破庙虽四处漏风却还是挡了不少阴冷在外头。
“这里距坩垟镇差不多一个是时辰,赶上这阵雨,怕只能明日赶早进去了。”余天翊从车厢里找出烧水的瓦罐在外头接了些无根水回来。
“遇上这样的天,早些晚些也是没法。”楚云瑶接过瓦罐架在火上烧煮,“倒是大人为了赶路淋了雨,待会儿可要自己先捡些御寒的药服了。大人告知我路线,明日我来驾车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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