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伙?楚云瑶跟余天翊先后想到了彼此。因为就在赵二自力更生、血污地面时,她跟他也在暗不见人的书房里行那秽乱之事,亲亲啃啃好不羞耻,而更加令人不耻的,是她直到此时此刻淫穴里都还紧裹着他的玉坠,一旦分心去想,那磨人的细痒便从里面快速的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欺向她全身的肌肤。
楚云瑶的耳朵尖儿在余天翊的眼皮子地下悄悄泛起赤热,然后是半露的眼尾、脸颊,燎升的温度让她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心底里才冒出一点儿疑虑的余天翊马上就被眼前美景推翻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想象。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同时也想到了与她之间的那场亲昵。这样一个纯良女子,这样一个在黑暗里贪欢放肆,又在光明中乍现羞耻的可爱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那般骇人的凶案?他可没忘记就在她跟在姜婆身后低头步入屋中时,那扫向他的脚边又迅速回避开的羞怯视线。
真想在天光最亮的时候将淫浪的她尽收眼底,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声蹙眉喘息,每一个为了求取欢愉而挺向他的娇媚,还有紧紧噙住他是指头,一根不够贪要两根的嫩穴儿……
头脑轰热突然勾起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余天翊慌忙缩脚不自然的改变了一下坐姿,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前提下赶紧将心思尽数收回。
姜婆扫了赵二一眼,她为他不负责任的言词皱了皱眉,若要硬说谁与楚云瑶联系最深最久,这满院上下除了她还能有谁?自从大理寺接查‘朱家灭门’一案起,她就跟她日夜形影不离,偏在昨儿半夜因为他的龌龊之举分开了不过两刻钟,就遭他趁虚而入惹了腥臊。现在更好了,他自己狗急跳墙不要紧,还想拖上别人当垫背,实在恶心至极!
与姜婆并立的张辰偷偷朝她摇了摇头。姜婆知道现在不是她开口的好时机,因为顾景瑜从头至尾都不比路驰逸知道的少,这些胡搅蛮缠的提问不过都是在诈问楚云瑶的口供罢了。可跟楚云瑶相处了那么久,她不敢说自己对她了解的百分百彻底,只凭她在这样明显逆境中的应对也能看出,她从内心深处就没有真正苛求过旁人的帮助。
一个人孤独惯了。她适度接受着别人的好意,也默默向别人释放着属于她的善意,恰到好处的距离,心无城府的温柔。在遭遇打击时即便可以向他人伸手,可因为早已习惯独自前行,因为早已不对任何未知、不明抱以期待,所以她只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人缓缓道明真相。不求支持,不求结果,就像别人的‘信’与‘不信’都不在重要,她也只求问心无愧便了了。
楚云瑶不想因己之身牵扯旁人,不管顾景瑜做这场局是为了什么,也不管路驰逸、姜婆他们对此情此景摆出的是种什么态度,哪怕他们今天联合起来的目的就是想把罪名扣到她的头上,她自知反抗不了,但也绝不会像之前一心求死那样消极对待。
是他们让她重拾希望站了起来,是他们让她有了生存的意义,也是他们让她知道,人既然要活着就要背负起责任跟目的。她早已无所奢求,仅剩的念想不过是把朱家遭遇的不明不白寻几分真相……可就因为这样所以她必须忍受栽赃与陷害吗?如果将她判入死刑能换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她绝对义无反顾,可如果仅仅是为了给黔驴技穷的他们一个交差的理由,她朱楚氏恕难从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楚云瑶梗着后颈绷紧背脊,不甘隐忍是声音里透出三分倔强跟七分的不安,“大人若信他之言,那便请他清清楚楚的道出名姓,还有……他既那般声张自己受民妇勾引陷害,那就一五一十的将所言之词,所行之事道出一个章程。”
赵二心底乍冷,他不怕楚云瑶,可他害怕前头坐着的顾景瑜。他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若是这个台阶走不好,那等着他的未来绝对比余生瘫在床上更加难挨。可是他该怎么走?顾景瑜事先也没把一切于他交代明白,更不曾与他暗地里串供,就靠他自行发挥,他怎么知道自己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这跟把一个不会水的人扔进河里,告诉他游水就是手蹬脚刨,这跟让他直接去死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慌得不行。楚云瑶才说出几句他就已经开始焦虑,有心想去看抬头去让顾景瑜给他指示,可脖子刚抬一半就有僵怂的动弹不得,而那个连头都不曾抬动一下的女人,竟在此时朝他伸出无形之手,在众目睽睽下阴险无比的偷摸扼上他的喉咙,然后又慢慢地收拢虎口,将他整个人往冰冷的深水里按。
清晰又不失坚定的微颤女音还在继续,她连自己究竟在怕什么都说不清,却为了那仅有的念头竖立起一层谁也没法攻破的信念,“……鬼祟接近是奉令行事,威胁恐吓是事出有因,约我子时夜会也是受人交代——”
“我何时约你子时夜会,明明说的是丑时!”赵二粗着脖子朝楚云瑶大吼。
想要利用蠢人,那就要一并接受他所有的愚笨。顾景瑜本也没指望赵二能有什么优秀的表现,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蠢货连安静旁听都做不到。
余天翊抿唇垂眸,抽动的嘴角好不容易才抑住了那快要现行的笑。他突然觉出了常年压抑于楚云瑶柔弱外表下的狡黠可爱,可想笑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一股酸涩挤出了他胸腔里最热的那块地方。她究竟是遭受了多少孤立无援才能这么安静地接受了他们集体选择沉默的局面?她明明那么害怕,却仍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证明自身清白,她明明可以拖出姜婆来为自己作证,却除了多说她几句好跟简单提了一句交代便再没纠结……就像是,他们选择了沉默放弃,她也就坦然接受了。
无时不求,有时不贪,去时不留。所以,这就是他时不时总能觉出她矛盾的原因吗?她原就该像寻常人一样拥有全部的七情六欲,却被生生掐断在属于她的孤寂边缘,因为不想心痛失去,所以便什么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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