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翊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不是没有遇见过性情大胆会对中意的男人主动出击的姑娘,也不是没见过擅于诱惑的女人为达目的将自身的优势发挥至极致的模样,每每遇见他都能以礼回避,更从不多想,哪知今日终于撞在了枪口,以往的从容不迫全都烟消云散,竟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他知道藏于她羞怯背后的淫媚,知道她即使口念‘不愿’她的身体依旧会因为过度敏感而本能追逐欢愉,还知道她想轻易抹去那次同他的意外,却又深受之前混乱的认知做法影响,从而不得不时刻意识到他的存在。
人最难隐藏的便是猛然间是视线相撞,千头万绪都在那瞬间化作最清晰的答案。天地间似乎只剩他们两人,等风终于将吹起的车帘缓缓放下,周边的树叶草丛忽然恢复簌簌萧瑟,风声与马蹄声渐升渐响,满耳的窸窣仿佛要将他置于无人之境,却又在下一个不经意的瞬间让他看见被车帘半遮半掩下的娇俏女子。
楚云瑶尽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她低着头,将不能与人对视的杏眸望进车厢里,只在他尤为专注的怔忡视线下露出一片泛起红晕的侧颈。可他的眼神太过凝实,让她越是想要忽视,越是能感觉到他那悄无声响的侵近。
发生了亲密关系的两个人要怎么样假装才能把那旖旎的记忆全数抹去?又要怎么样才能心平气稳的与对方似往常一般相处?她是经过调教训练的,可当她面对的不是恩客而是一个真诚又清醒的男人,他的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只会让她望而怯步。因为那不是她该沾惹的人,更不是她可以义无反顾的对象。
余天翊做惯了旁观者,一时入局显然还没适应角色突然的转变,他听着自己那无比陌生又强劲的心跳声,身体中首次出现了令他始料不及的状况。那是常年压抑在平静表面下的邪念在蔓延生长,以前因为养分不足它只能选择蛰伏,可一旦获得滋养,它的藤曼便开始顺着他的血脉发芽生根。
为何会是她呢?完全超出了他理解范围的钟情感受让一向心如止水的男人尝到了情窦初开的躁动,可他毕竟早过了青春无忌的年纪,比起随性冲动,他该抓紧的是责任与认识。
发乎情,止乎礼。这是他该给她的重视态度,可对于一个病人而言,他的行为要得到妥善控制谈何容易?他是思考方式开始趋近于直线,要么转过头去,加量服用药剂以保证路途不出意外,要么拔掉银针,遵循本欲将车厢里的女人拆吃入腹。除了这两条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项可供选择了。
车厢中越缩越小的女人也不想面对此时的自己,只是刚才的匆匆一瞥她就已经从余天翊的眼中看到了那日猛冲过来钳住她下颚阻她自杀时的深沉欲念,她当时只以为是自己看错并没深想,现在的情形却已容不得她不去琢磨。
她并不会因为自己引得这样一个在外风评极佳的男人撕下谦和而沾沾自喜,毕竟正如她了解自己一样,越是拨开表面那层迷雾,所见到的画面越是不可言说,可事已至此,她到底还是需要他的。不提途中有何变故,单是回京之后她的行动必然会是在他们的密切监视下,她需要他的信任,更需要适度的自由,而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他们关系的进展之上。
男人未必会全然信任一个女人,可若这个女人臣服在他的胯下或伏于他的掌心之中,那么他本性中的自大便会让他疏于防范。信任与否是交颈而眠的夫妇才需要去考虑的问题,她要的,只是满足他对她的一切想象。
只要她表现的足够被动,只要她做好一个软弱善良的未亡人,只要她成为一株有所依傍便能长势喜人的菟丝花,只要在他厌烦之前她始终处于弱势……她已经提前暴露过自己的脾性,这也是在告诉他,她不是会给人制造麻烦的女人,无论将来遭遇到什么样的对待,她都会心甘情愿的自吞苦果并按照他的希望远离他的视线,并且完全不会让他的名声受损。因为她是那种会自我洗脑,更会为他找寻各种适当理由然后归罪于她自己,完全以‘夫’为天的蠢货。
楚云瑶捂唇噤声,就在她绷住了身体极力掩饰颠簸的马车给她带来的羞耻快意时,不够平坦的泥土路忽然给了她一记足以惊出她一身细汗的大幅度颠动摇晃。屁股因为猛然下沉的车厢而悬空,她瞬间瞠大了眼,待失衡的身体下落的刹那,禁不住哼出了一声似痛又似爽的唔声。
余天翊耳中冒出了一道嗡鸣长音,握着马鞭的手用力一攥,他发现哪怕是再好的药剂疗效与针灸之法也敌不过人心底里自发滋生的贪婪,他清楚的知道这样不好,可却管不住自己已然失控的心思。
他颦眉攥掌,强行将沉醉于她颤声嘤咛中的注意力拉回,不曾对谁动过情的桃花眼里首次染进绯红,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化开秋季清晨的寒凉。
楚云瑶用手遮住自己涨红起热的脸,她实在太过惊慌了,以至于在害怕的瞬间直直对上了余天翊转身后望的眸子。她原就因为羞耻而造成了远超以往的敏感,结果再被他这样定睛一瞧,那已经不堪忍受的麻痒立刻从她湿热的腿心里勾出一股淫汁,再这样下去她才穿上的裤子就要湿透了。
“大人,不要看我……唔……”藏无可藏的女人只能捂住自己的脸才能把变了音调的声音尽量平稳的发出来,那巴掌大的赤红脸颊衬在白皙秀美的指下,轻颤的身体叫宽大的衙役服饰包裹着,束腰纤细,愈发显出她羸弱的女子曲线,衣摆下的翘臀随着车厢的摇摆不可抑制的晃动,而这样的每一下,都是在让那根玉坠漫无目的的挑拨磨蹭她脆弱的嫩肉,这让她习惯了欢愉的身体如何忍耐得了?
余天翊第一次知道,正人君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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