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看的人……是薄荆州。

    也不知道他坐在那儿多久,身上的衣服还是在网红街上穿的那一套,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握着透明的杯子,琥珀色的酒液被昏暗的灯光照着,在他的手指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他太耀眼了。

    无论是长相、身材还是气质,以及他那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装束,都无形中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这个清吧有很多做那种工作的女人,性感的、保守的、清纯的、御姐型的,各种款都有,她们或聚在一起闲聊,或端着酒杯满场晃,遇到自己感兴趣的,或者对自己感兴趣的就坐下来细聊。

    沈晚辞来了没多久,已经看到好几对人手挽手、身体贴身体的结伴离开了,其中有个就坐在她身后那一桌,离的近,又是清吧,对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对方半句不提钱,上来就聊感情,还聊的特别真,沈晚辞都觉得他们一见钟情,确定恋爱关系了,但字里行间又非常恰到好处的暗示:得给钱,才有解锁新技能。

    沈晚辞朝薄荆州看过去时,正巧有个女人端着酒在往他那边走,不止如此,旁边还有好几道目光在瞧着,就等她铩羽而归后自己补上。

    女人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和简维宁那种清冷小白花一个款。

    然而她刚走到薄荆州面前,手正要去拉凳子,就被男人冷淡的话给硬生生的定住:“没钱。”

    女人脸上闪过尴尬,这也太直接了,她僵了好几秒才嗲着声音道:“先生你这就谦虚了,就您这身衣服,好些人挣一辈子都买不起呢,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女人,我只是喜欢您,想跟您有进一步的发展。”

    她们吊的都是高端客人,对各类奢侈品都研究得透透的了,毕竟真正的富人是不会穿着印着硕大LOGO的衣服到处晃的,毫不夸张的说,布料和走线那都是仔仔细细盯着瞧过的。

    就薄荆州身上这一套,加上他手腕上那款表,绝对值京都中高端小区的一套房。

    薄荆州不耐烦的皱眉,仰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滚。”

    聂钰诚那狗东西,就看这么着沈晚辞被那人轮番灌酒,表面装的温润有礼,切开就是朵黑心莲,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身旁站着的女人还没死心,好不容易遇上个有钱又长得帅的优质男,万一能哄得他开心,包个长期的,哪怕就是不给小费,就他这长相气质,也够她在姐妹圈炫耀一年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于是杵在一旁欲语还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薄荆州:“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经理来撵你走?”

    她们能出现在酒店只对客人内部开放的清吧,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拉客,那都是和酒店有合作分成的,但规矩是严禁骚扰客人。

    薄荆州这边的情况不止沈晚辞看见了,聂钰诚也看见了:“荆州的桃花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虽然经常冷着张脸,但每次我们三个在一起时,被搭讪最多的就是他。”

    他自嘲道:“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荆州这种,一看就挑战难度比较高的款?”

    沈晚辞在那个女人凑上去的时候就将头转回来了,“不止女人,男人也是,都有挑战欲,却又很少有人能清醒的审视自己,所以总妄想能摘下那朵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求而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