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姜沂合捐赠的那个头冠,已经好几个月了,没想到还是原来的进程放在玻璃柜里。

    她对自己经手的文物都有种特殊的感情,开始了,就希望一直参与,直到修复完成,要是中途换给了别人,她总有种自己的孩子被人抢了的感觉,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于馆长冲着几个人招了招手,待他们过来后才道:“他们都希望等你回来后一起修复,这个头冠,上面催了好几次了,如今好不容易你回来了,我这肩上的压力瞬间就轻了,你们赶紧开始,争取早日完工。”

    说完他就走了,慢一秒都生怕耽误了他们工作。

    这个头冠当初送回国内的时候闹出的动静比较大,如今国内国外的修复师都盯着呢,要是修复不好,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上头也因此格外关注。

    沈晚辞还没来得及说话,于馆长就已经走到了门口,眨眼就没影了。

    “……”

    组长拍了拍沈晚辞的肩:“阿辞,你可算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们还真有点不敢下手,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沈晚辞看着面前五十多岁,笑容和善的男人,这哪里是夸,分明是捧杀。

    他们这一行虽然勾心斗角少,但因为用的是师傅带徒弟的传承方式,很是注重尊老及尊师。

    她双手合十的求饶:“组长,您要再埋汰我,我就只能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抹脖子,来庆祝我们这个项目再次开工了,不来点狠的,真的招架不住您想多点休息时间,就甩给我的这口大锅。

    没有我可以,没有了各位老师,我修复完这个头冠,估计就到退休年龄了,到时候我就在修复界出名了,教科书上都得印我,修复一件文物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因为她这一句自损的玩笑话,气氛轻快了不少。

    简单的开了个会,沈晚辞就投入到了工作中,这一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就到午饭时间了,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一边吃饭一边刷微博,看到了陆明先的采访报道。

    “我最小的儿子陆宴迟,在两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如今的陆氏总裁是前段时间在海里失踪的薄氏总裁——薄荆州。”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记者和网友都疯了,关于陆宴迟就是薄荆州的消息在圈子里已经传开了,他们也曾试图询问过当事人,但陆宴迟十分低调,很难碰上,就算碰上了,也拒绝回答一切和公事无关的问题。

    记者:“这是真的吗?陆总真的是失踪的薄总?”

    陆明先:“是。”

    “他既然不是你儿子,人又在京都,那为什么不回薄家,要以陆宴迟的身份留在陆家,出任陆氏总裁呢?”

    “因为他失忆了,并不知道自己是薄荆州,不对,严格意义来说,是他被催眠了,他以为自己是陆宴迟。”

    催眠?失忆?以为自己是陆宴迟?

    记者们一个个睁大眼睛,要不是有保镖拦着,话筒就要怼到陆明先脸上了。

    这个瓜它又大又熟,还包甜。

    “那你既然知道他不是真的陆宴迟,为什么还要对外宣称他是陆宴迟,还让他出任陆氏的总裁?是你让人催眠他的吗?是不是因为知道陆氏撑不下去了,所以想借此来拿捏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