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面积不大,除了办公桌和书架,以及一张沙发,就没有其他了。

    她没有四处打量,径直走进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找报告。

    结果报告没找到,反倒是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幅装裱好的画,晦涩暗沉的色彩涂满了不大的画纸,若是细看,还能看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只不过那身影被厚重的冷色调包裹,十分的模糊,虽然是正面,但却没有脸。

    盯得久了,会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和无法抑制的忧伤。

    那是画的心情,沈晚辞的心情。

    她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上面,仿佛是要隔着玻璃去触碰那凹凸不平的画纸。

    这是——她的毕业作品。

    那幅被神秘人高价买走,让她一跃成为京大风云人物,又一夕之间跌入谷底的作品。

    当时听到老师说被买走的时候她还觉得奇怪,因为这幅画实在不是一幅能让人赏心悦目的画作,成品出来的时候,她老师差点都要给她家长打电话,让带去看心理医生了。再则她一个美术系学生的作品,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多大的升值空间。

    沈晚辞自嘲的勾起唇角。

    所以薄荆州买这样一幅和他身份截然不符的劣质画作,是为什么呢?

    楼下,江娅竹见她许久没下来,忍不住皱眉对一旁当了半天背景板的陈栩道:“你去看看,该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陈栩之前来这边帮薄荆州拿过资料,知道他书房的位置,熟门熟路的走到门边:“沈小姐,太太让我来……看看您有没有找到她的报告单。”

    他刚刚在楼下听了全程,知道书房里并没有什么报告单。

    沈晚辞抬头,她眼眶有些红,整张脸苍白的不行,看向陈栩的目光恍惚又茫然,虽然是落在他身上,但又好像并没有在看他。

    陈栩:“您不舒服?”

    “没有,”沈晚辞将画从抽屉里拿出来,也没避着陈栩,走到门边时,见他的视线疑惑的落在自己手里的画上,还往他面前送了送,微笑着问:“好看吗?我打算拿回去挂在卧室的墙上。”

    陈栩:“……”

    他看着那幅色调和风格都很暗沉的画,咽了咽唾沫。

    可能挂在卧室门上比较适合,辟邪。

    他没说话,但沈晚辞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当初创作这幅画时,她在沈家的日子已经是举步维艰,被压制得很惨了,渣爹后妈,还有个处处挑她刺,和她斗得你死我活的沈璇,心情怎么可能会好,没半夜拿把刀把他们都噶了,就是她还心存良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