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辞用嘴型无声的对他吐出两个字:“卑鄙。”
她没想到他居然还跟沈震安告状,是觉得她会听他的,还是觉得他这个父亲在自己这里还有余威,能改变她的决定?
“你听到没有?”沈震安见她不出声,声音再度拔高几个度,差点没把沈晚辞的耳朵给震聋,“马上撤诉,我沈家丢不起这个脸!”
“是沈家丢不起这个脸,还是你舍不得薄荆州这个身份高贵的女婿?”沈晚辞撩了撩头发,继续往沈震安心里扎刀子:“可是他身份再高贵,你这个老丈人也没享受到半分福利啊,你看人家那些做豪门老丈人的人,哪个不是过得风生水起,你呢?被债主追的连国都不敢回,吃这么多年的牛排、汉堡,是不是连中餐的味道都忘了?”
以前在国内,沈震安就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敬谢不敏,每次出门吃饭都是选的中餐。
她厌恨沈震安,但也同样讨厌薄荆州,所以一点都不介意把他当刀使。
两人谁被扎心她都高兴!
而一旁吃了个大瓜的陆律师悄咪咪的抬头,看了眼对面从容得跟把面具焊在脸上的薄总一眼……
这可谓是公开处刑啊!
薄总还真是……从容不迫。
沈晚辞继续轻飘飘的刺激着电话那边的人:“你看你,把女儿养这么大,半点好处都没捞着,还不如让我把他给踹了,到时候你再给我找个冤大头,说不定你就能正大光明的从国外回来了。”
那头的沈震安早已彻底无言以对。
“吱啦”一声刺耳的,板凳挪动时凳脚擦过地面的尖锐声音响起。
薄荆州从位置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霍霆东,“开庭了。”
两人走在前面,沈晚辞和陆律师走在后面,中间隔了两米远的距离。
薄荆州:“什么时候能结束?”
霍霆东:“半个小时之内。”
陆律师陆遇:“……”
大神,虽然知道你牛逼,但能不能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我当事人还在呢!
这个念头刚在心里闪过,他就感觉沈晚辞瞅了他一眼,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便听到女人唉声叹气的问了句:“你要不要再回学校进修一下?”
沈晚辞只是这么说一说,陆遇其实很厉害,经手的案子胜率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但在京都也是排名前几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明知道薄氏律师团厉害的情况下还找他。
陆遇目视前方,生无可恋,“律师是律师,霍律师是霍律师,不是一个品种,不要扯在一起做比较。别说回学校进修,就算我直接法律法规成了精,也不一定辨得过。”
他这段时间和沈晚辞混得熟了,说话也就没那么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