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有点发懵,李美好竟然让他请假陪她去省城,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让他当护花使者的。
面对江河一连串的疑问句,李美好没有解释,她只平静地说了一声:“下课后来‘常来常往’饭馆,就在学校斜对面,见面再说。”说完,就挂了。
江河满腹疑问,只得暂且按下,先去上课了。
李美好趁着这节课的时间,将行李寄存在饭馆,她赶紧去街上买了一些老年人吃的桂圆干、荔枝干和麦乳精等,打了一辆的士直奔代国庆的家。
自从农博会召开后,李美好一直都没抽出时间去代家看看,连代若男的腿伤也无暇顾及,好不容易得点空闲,她争分夺秒地就去探望代家人。
的士车在代家门前停下,李美好手提礼品走上前去敲门,“谁呀?来了。”屋子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大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一位中年妇女脸色阴沉地站在门边,她看见李美好的瞬间,眼角闪过一丝慌乱,李美好认出她来了,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代国庆的姐姐代芬芳。
比起上次见面,代芬芳憔悴了不少,这倒使她臃肿的身材显得苗条了一些,只是眼睛有些浮肿,仿佛刚睁开眼似的。
代芬芳也在打量着李美好,这次的李美好依旧扎着马尾,一双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她,好像要把她的灵魂深处看穿,身材高挑,小腹微微隆起,两手各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自从那次聚会不欢而散之后,她与陈平在街上又大打出手,俩人的婚姻关系彻底走到了尽头。
两个孩子,男孩十七岁了,正在读高中,判给了父亲陈平。
小女儿才十二岁,刚进初中,被判给了母亲代芬芳,陈平也大度,将房子与存款都留给了代芬芳,自己则暂时挤在父母的老宅里。
代芬芳这一个多月来,生活在浑浑噩噩中,吃饭是饥一顿,饱一顿,常在夜里喝酒买醉。到单位上班不是迟到,就是早退,丢三落四的,同事们诸多怨言。女儿放学回家经常没吃到热乎的饭菜,她哭哭啼啼去老屋找父亲陈平告状。
陈平得知实情,心里十分恼火,自己啥都没要,指望代芬芳能照顾好女儿的衣食住行,没想到她竟然置女儿的生活起居不顾,成天买醉,晕晕乎乎的,不让人省心。
陈平当即找到代芬芳,警告她,如果不好好地上班和照顾好女儿,他就向法院起诉要回房子和女儿的抚养权。
代芬芳这才有所醒悟,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她给女儿在学校办了一个月的全托,自己则请了五天病假回了娘家,这才回家第三天,没想到就见到了这个让她声名尽毁的李美好,都是因为她的出现,叶沧海才旧事重提,将往昔的真相一步步深挖出来,使她陷入到如此众叛亲离的地步。
“是你!”代芬芳的脸拉得更长了,语气不善地说:“你来干什么?”
李美好面带微笑,正欲叫声“阿姨”,却听到代芬芳不友好的质问,她脑子顿时懵了,不是说代芬芳与顾婉如情同姐妹吗?怎么给她的感觉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反倒像有仇似的。
“芬芳,谁来了,怎么不让人进来呀?”屋内传来代爷爷的询问声。
“代爷爷,我是李美好,我来看您来了。”李美好敛住心神,连忙喊道。
“谁?李美好,噢,是你呀,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个电话,我们也好多准备一点好吃的款待一下你呀!”代志强走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诶,我也是出差路过,临时决定来看看您们老俩口和代总的,怎么,代奶奶和代总不在家呀?”李美好笑吟吟地说,把刚才的不快抛诸脑后。
“你代奶奶,还不是在她那个茶艺社里,不到晚上是不会回家的,国庆还没下班呢,等下他就会回来了,你先坐下跟我们唠唠嗑,好久没你的消息了,来来来,芬芳!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倒茶呀!”代志强满脸笑容,热情地邀请李美好进屋坐。
李美好将礼品放在茶几上,就势坐在了沙发上,“你看你,来就来呗,每次不是鸡呀鸭的,就是大包小包的吃的,我们领当不起呀!”代志强绷紧了脸,假装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