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民先一步接过鱼,掂了一下,两条鱼三四斤重,可以呀。
他就去看宋今寒,“能推广吗?”之前见他们在自留地里倒腾,也没在意,主要是他们岛上不缺鱼,不过负责捕鱼的队伍有提到,这收获是一年不如一年,显然是因为捕捞过度。
兵团已经张贴告示,对渔网的网眼做了规定,同时对岛周围的湖泊实施禁渔,七月二十号以前不许捕捞。
但耐不住有人私下打捞,上个月巡防的船就抓到好几波人,批斗吧,不忍心,也都是为了生活。不严惩,轻轻放过,以后大家都会觉得没事,有恃无恐后就会成为一种不良风气。最后都给送去修建水渠,纯义务劳动,不给工分。
这稻田养鱼要是能推广,也是好事。
宋今寒笃定的点头,“可以,不仅能养鱼,还能养虾,田间还能养鸡鸭,这是一条生态链。”
当然,在稻苗低矮时要注意驱赶白鹭这些鸟类,保护好鱼苗,等水稻长起来就能形成天然的屏障。
他家的田地就是大黄在守着,又安置了水流驱赶器,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这些鸟类,还是值得推广的。
比起后世对口感的追求,觉得稻花鱼养殖时间太短,个头不大肉少,腥味太重,在物资匮乏的七十年代,有鱼吃就不错。
他们岛上不稀罕鱼,那是三面环水想吃鱼容易,但其他的地方可没这便利。
徐建民听着,脑海里自动浮现一幅田间鱼跳风吹稻花的画面,美得很,但……步子迈的太大,怕是又有争议,还是得先做出成绩,“明年的实验田先试点……”随后又说起收割机的事,“好使的很,能直接收,省了大力。”
往年还得安排人晾晒脱粒,如今直接去晒谷场晒粮食就成。可惜这种收割机只有两台,要是能有十台同时工作,那他们兵团可就真能实现机械化了。
中午歇晌时,云汀兰还说盯着奕安,别让他又出去疯玩,都成小黑人了,眼睛还赤红,一看就是得了角膜炎,估计没少下河摸鱼,光脚跑。
她这边刚拿出眼药水,那孩子就戴着草帽骑着自行车跑了,后面还驮着个大木箱,一看就是放冰棍的。
嘿,这熊孩子!
但别说,挺有经济头脑。也有其他人学着他卖冰棍,但奕安有凌溪指导,不只卖红豆沙绿豆沙冰棍,也有各种水果味的冰棍,亦有雪糕,此外还有冰镇果汁和自制汽水。
这孩子也精明,支持以物换物,鸟蛋、野果子、爬叉、泥鳅、田螺,五花八门的东西,一天能回来好几趟,满载而出再满载而归,家里的油炸小零嘴就没断过。
路过家属区时,听到有人尖叫,“爸,爸,快来,来弟出事了,叫不醒!”
陌生的女声,但话里的名字奕安认识,他车头一调,就骑了过去。
好多人都围了过来,还有一些人自己走进屋,奕安便也跟着人群溜了进去。
李来弟直挺挺地躺在炕上,谁叫都不醒,有胆大的人去探她鼻息,有气,人家松口气对大家道:“还活着!”
可为啥叫不醒?魇住了?
蓦地,李来弟突然睁眼,把离得近的几人,都唬了一跳,然后大家就见她直挺挺的坐起身,头僵硬的转动,在和奕安视线相撞时,瞳孔一缩。
奕安眯眼,装神弄鬼呢?
李来弟脑袋僵硬的转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却把脸扭向一位吊捎眼的大娘,发出公鸭嗓的声音:“奶奶,救命,快救我,我要被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