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气息。
宋今寒抓一把田间的土,用手指搓着,“这土越来越凉,随时可能下霜。”
下霜?那可得早做准备。
回家的路上,云汀兰就打趣他,“你现在越来越有农业专家的架势了。”
宋今寒将手擦干净,宠溺的捏捏她手背,听她这么说,他怎么觉得自己那么可怜呢?
竟然落魄到这种地步。
俩人腻腻歪歪的回到家,徐建民已经回来,宋今寒刚准备和他提霜冻期提前的事,徐建民皱着眉头先问,“这霜期……是不是要提前了?”
宋今寒点头,“估摸着就这两天,得弄些玉米秸秆呕烟扛霜。”
成,这事交给他,他这就让各营各连把秸秆拉到田边,轮流守在地头,随时准备烧火抗霜。
果不其然,这天傍晚,霜真的来了。
随着桔梗的燃烧,浓烟弥漫整个岛屿,也破坏了霜的形成,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所有人都欣慰的看着万亩良田,他们知道,地里的荞麦,总算保住了。
为了抗霜生存,之后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但结果是喜人的,苦荞大丰收。
荞麦的收割有讲究,需得选择阴天或早晨露水未干时开镰,以防落粒造成损失。
为减少田间落粒,促进籽粒后熟,这次收割荞麦,先用割晒机收割,然后人工捆绑,放置在田间八天,待未成熟的籽粒全都成熟才用脱粒机脱粒。
荞麦平均亩产一百六十八斤,这还是大丰收的情况下,产量是真的很低。但即便有这个致命缺陷,可因它生长周期短,能作为救荒粮,有着“五谷杂粮,荞麦为王”的说法,算是人们最后的粮食保障。
云汀兰家六口人,分了三百斤的荞麦,还有征收玉米后补偿的五百斤荞麦。
龙凤胎看着这么多荞麦发愁,“唉,这么苦的荞麦,得吃到啥时候呀?”想到大食堂邦邦硬的荞麦馒头,他们就牙疼。
“没有不能吃的食物,只有不会吃的人。”凌溪的食谱里,苦荞的吃法多着呢。
凌溪说晚上要做荞麦宴,俩孩是拒绝的,但现在家家户户吃荞麦,就是大食堂,也是顿顿不离荞麦。
不吃?那还是不饿,看看外面多少人想吃都没得吃,天天喝稀粥吃菜窝窝头,来糊弄肚子。
等看到一桌子五花八门的吃法,俩孩子嗅着香味,馋的咽口水。
用荞麦粉浆烙成的透明馍馍,柔韧微脆,吃起来带有丝丝回甘,奕安眯着眼点头,吃着还行。
“这个是甜甜圈?”奕宁尝了一口油炸的圈圈,眼睛亮了起来。
奕安又夹了一筷子猫耳朵,水煮后和青菜一起爆炒,吃起来筋滑利口。
徐建民大口吃着面条,咽下后才问,“和大食堂的面条,似乎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