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明月与聂英主仆也在其中,与百姓共同出发,她要回去见一见江俭的妻子,之前一次回去,仓促之下还没来得及送上拜帖。
姬晚见江俭已经准备好,点了点头,嘱咐道:“乡亲们,到了青石州好好治病,孤在石城等着你们回家。”
人群中百姓有几个还有精力的,点了点头回应姬晚,不过大多数人大都是木着脸,一脸病容的苍白模样。
送走了百姓,城外谢氏送来了一封火漆密封的书信。
信纸上的内容姬晚看了,是谢珣发来的宴会邀请,原文全是一篇片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内容写着还有些时日就快要小年了,谢珣特意在距离石城最近的云潭山内设宴,邀请姬晚共度欢岁。
姬晚视线转向皮质舆图。这云潭山,地理位置十分有趣,处在樊州境内,石城与丹城相交的地方,是一个还算平坦开阔的小矮山。
“这信件是何意?俺们与他谢氏不是正打的你死我活,谁也不让谁。难道他们是要邀请殿下您去鸿门宴?!”金烈嗓门大,也是他最先猜测。
崔珉拿起信纸仔细看了又看,见上面的字迹骨瘦嶙峋,有骨无肉,钩画出的边角锋利的模样,皱了皱眉。
“透过字迹不难看出写信此人性格十分倔强,且傲骨铮铮,如同一根矗立在天地间不轻易弯折的翠竹。若珉没猜错,这封信不像是是谢氏嫡二子珣的亲笔信。
反倒像是那位与崔家有仇,且性格直率的姚程大都督,此人大概是一位直爽派,倒是能从中看出一二此人的风格。”
谁人不知世家子心眼多,各个都是芝麻馅汤圆,若是谢氏嫡二子珣真如这封信上的笔迹一般,姬晚这场仗反而还好打些。
潘浊接过崔珉递来的信件,仔细研究半晌,而后才开口猜测:“若按照这位姚程将军的性格,定然不会与我等轻易投降。那这封信的目的自然也就有蹊跷。”
金烈一头雾水,宫栩也是瞪这水汪汪大眼睛,好奇的问:“两位先生在说什么?信上只说去共度小年,没说这些啊……”
“惟肖啊,按照姚程这位将军宁折不弯的性格,送过来与我等示弱的可能性非常小。再说按照这位直率的性格,若真的示弱,定会直接放上投降的内容,而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内容。”崔珉摇了摇头,怜爱的看了一眼缺了半个心眼的宫栩与金烈。
算了,与两只蠢孩子计较什么。
左月在宫栩身边没忍住,用衣袖捂住口鼻,憋了憋嘴角的笑容。
“啊?可是这封信不是谢珣派人送过来的吗?与姚程有甚关系?”宫栩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
这下左月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惹得宫栩的一记瞪视:“笑什么!你知道?儒成与玉清先生都是文人,心思弯弯绕绕的,实在是难懂。”
左月腼腆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两位眼含无奈的谋士先生,摇了摇头与宫栩解释。
“我就是知道啊,这姚程明摆着就是谢氏门客,他的意思自然是能代表谢氏的意思。
且相邀敌人赴宴的事情,听上去也不光彩。谢珣不会那么傻大肆宣传出去,最大的可能只有身边亲信知道。他身边亲信,不正是代表了他的意思。宫惟肖啊,宫惟肖,你多用用脑子吧。”
宫栩听完后也不觉得羞窘,反而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左月:“左仲阳,你别笑话我,哼!有能耐上比武台比试比试!”
“惟肖,你与仲阳都是武将,谁上比武台都能与对方过几招。你倒是与不是武将的先生们比试啊,在比武台上狠狠虐虐这些狡猾的先生们!”姬晚也忍俊不禁的调侃宫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