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苍凉，难得的是，天上一弯月明亮，星星堆积成河，清冷的光辉一团团。
两个人回到大厅。
冰希坐在沙发上，目光柔和，心里的涟漪慢慢抚平。
“庄……”
她还是不习惯开口唤庄正飞爷爷。
“爷……爷，那你和孤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正飞咳嗽几声，便答道：“那日在青石镇，你已经听得差不多了。”
“那年我们正傲遇到了瓶颈，所以才去程家讨债，我说放火也好、洒油也罢，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一家出来。”
“程家？”
“嗯，孤觉原名叫程天佑，家族早年也算强大，后来逐渐落寞了，破了产。”
“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起了大火，那火很怪异，瞬间火海一片，我还报了警，第一时间想进去救人，奈何火势太大，没办法深入进去。”
他说着，还很是有些惋惜。
仿佛当年那火海重现，把他眸子也烧得火红。
“小希，那火真不是爷爷烧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去讨债，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公司那时候也面临着很大危机。”
“你相信爷爷吗？”
庄正飞语气凝噎，眼眸深邃。
冰希点头，唇角挂着一抹笑容：“我相信，爷爷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他很是欣慰，眼眶通红。
“后来我想，也可能是我间接导致了程家的灭亡，这件事，也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突然说话的音量变得严肃起来：“可是，自从我知道孤觉就是程天佑，是那场大火唯一的幸存者，我还很欣喜，还很想帮助他。”
“奈何，他眼里只有仇恨，料定就是我放的火，害死了我阿文，最后就连他母亲阿薇也抑郁而终。”
“近些年，他想方设法屠杀与我亲近的人，不断搞正傲，我也是恨他，才会朝他伸出毒手。”
“我能理解他心灵的扭曲、报仇心切，可是什么都冲着我来就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无辜的人来泄恨。”
“我不明白啊，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他的心已经被火烧成了灰，人命于他，是怎么也填不满他的仇恨的……”
冰希看向窗外，这就是黑夜，就算有无尽的灯光照射，也点不亮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