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师叔笑道:“两位大管事,我把掘猛子带过来了。你们有什么疑问,只管问掘猛子就是,胡某是决不偏袒半点的。不过,他要是真的犯了你们清风寨的禁忌,你们决定对他实施处置的话,须得取得敝派宗门的认可才行的。毕竟掘猛子乃是敝派的贵宾,如果轻易遭到处置的话,胡某也无法向宗门交差的。”
陈逵并不理会胡师叔的絮叨,厉声喝问掘猛子道:“掘猛子,你说!你是不是跟大傻子、田无天他们一起,殴打了二傻子,差点将他打死?”
掘猛子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愕然地道:“是谁在乱嚼舌头,说我打了二傻子了?我可没有打他。我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打二猛傻子而已。”
陈逵不怒反笑,点头道:“好!很好!那你说说看,究竟是谁打了二傻子?”
听到掘猛子的这个说法,田归农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打了二傻子,但他也隐隐猜测得到了,可能真的是上街田家的少年们,联手殴打了二傻子。
否则,二傻子身上的伤势从何而来?
这让田归农立刻心虚起来,担心掘猛子会说出那些少年们的名字来,便话里有话地警告掘猛子道:“掘猛子!你要考虑清楚了,你可不能像二傻子他们那样,随便诬陷好人,弄不好会出大事的!”
陈逵愤怒地横了田归农一眼,鼓励掘猛子道:“掘猛子,你不用怕,只管说!你照实说了,谁又敢拿你怎么样?哼!我看他谁敢!”
掘猛子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片刻后却道:“第一,我没有参与他们打架。第二,我确实看见很多人和二傻子打架了。但我并不认识他们,因此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你问我,我也说不出来。”
陈逵见掘猛子说话如此滑头,不禁大为气恼,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而田归农则暗暗得意,笑道:“你看你看,掘猛子说的可是‘二傻子是和人打架’,而不是二傻子被打,是不是?二傻子要不是和人打架,又怎么可能挨打?嘿嘿!”
谁知掘猛子想了想,又道:“开始,他们确实是想要围殴二傻子的。”
陈逵听得此语,立刻气焰大涨,大声道:“我就知道嘛!一定是田家的大傻子等人打了二傻子。你说是不是,掘猛子?”
田无天立刻在一旁插话道:“不可能,绝无可能!我早说了,大傻子他们在河里摸鱼,见都没见过二傻子,他们怎么可能打了二傻子!”
陈逵不理会田无天,双眼紧紧盯着掘猛子不放,道:“掘猛子,你别听他们打岔。你说,是不是大傻子他们打了二傻子?”
掘猛子想了想,笑道:“陈大管事,你又何必为难我呢?我说了对你们有利的话,就会得罪他们。说了对他们有利的话,你又不喜欢。我是两头为难啊!其实你不用问我,你们下街陈家有很多小孩子,都是见到过对方的人的。他们肯定认识。你何不去问问他们?”
闻得此语,田无天失声惊呼了一个“啊?”字,脸色微变。
田无天自然没有想到,二傻子去祭天院报到的时候,会有那么多拥趸跟着。田无天更没想到的是,他明明安排过人望风的,可大傻子眼见二傻子被众小孩拥着往清风山而去,再不下手就没有了机会,竟然不顾被人看见,也忘记了田无天对他的嘱咐,脑袋一热,就悍然动了手。
大傻子真不愧是大傻子啊,头脑简单!
如今被那么多人看见大傻子他们围殴二傻子,抵赖是没有什么用的了。二傻子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二短,一旦被祭天院追究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田无天不由忐忑不安起来。
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啊!
田归农见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便缓和了口气,对陈逵笑道:“陈逵兄,我看二傻子的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的,我们大家就不要在这件小事上顶牛了,免得伤了两家的和气,是不是?还是先让二傻子去看看伤势,再说吧!”
陈逵此刻哪能不明白田归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等于承认是田家的人打了二傻子,便不依不饶地道:“哼,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打了别人就想算了?门都没有!”
田归农满脸堆笑地劝慰道:“唉,唉,不就是几个小孩子打架吗?你陈逵何必把这件事看得那么严重,硬要把事情搞大,把人往绝路上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