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敬?这两个字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除非你横尸街头,不然我这儿的一个子儿你都别想拿到。”林徽如冷声一笑。
刘秀兰顿时就不愿意了,这拿到手里的镯子,岂有还回去的道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到我们徐家来了就是徐家的人,一家人帮衬着点怎么了?你现在肥了就敢忘了在我们家吃过的饭了?”
听这女人胡搅蛮缠,林徽如就想起根本无法同一个傻逼讲道理,“算起来一共在你家吃了两碗饭,是值那么几个铜子儿。当初分家你们就差点个炮仗了,现在还好意思提一家人,你姓徐吗你?”
“哦还有,不好意思,我家相公是养子,跟你们都没丁点关系,这么多年了像个蛔虫一样抠了多少两银子,要不要跟你们算算?”林徽如说着就来气,旋即拿出钱袋来数了八个铜板扔了过去。
徐青禾这是第一次被人拿钱往身上砸着侮辱,但是如果那是白花花的银子,他就不介意了,“徐子乔,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我们徐家给你一口饭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你不懂吗?”
“道理是讲给人听的,你们是人吗?你们这不是要涌泉相报,是想把泉眼都挖了啊。”林徽如抱臂挑眉,合着这一家子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就连徐青禾都不用刘秀兰帮趁着找词儿了。
“小贱人我告诉你,徐子乔他一天姓徐就是徐家人,你们大哥伤了腿养不了家,一家子就得相互帮趁着,你那生意做的这么大了,还差这点钱不成?”刘秀兰恶狠狠的瞪着林徽如,她光是扒在店门口看都觉着眼红。
那么一杯子兑出来的水都八文钱,每天门庭若市的,那是多少钱啊!
“差,差得很,我可没心情做肉包子打狗的事。”林徽如越发不耐烦,这伤着腿的由头她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哦对了,之前我大伯也是说自己腿伤着了干不来活,同样挤兑我爹是个养子,除了伸手要钱就跟个废物没两样。但是现在他怎么样你们知道吗?”林徽如阴恻恻的笑了笑。
“现在他们夫妻应该在牢里挨老鼠咬呢,三天两头来我这闹一场的人多了,你瞧瞧,就连你相中的那个葛兰也进去了,你们要是进去了,可怜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了,放到别人家不被打死?”林徽如这不过就是一招杀鸡儆猴,本以为这户人家消停下来了,但是看样子是想跟林大山一家一样的下场。
刘秀兰咽了口口水,他们一直关注着林徽如这边,哪能不知道那些事,但是林徽如无不逢凶化吉,就是连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勾搭上了…
“徐子乔,你看看这个贱人像什么样子!有钱了就六亲不认,昨天晚上彻夜不归兴许就是陪那个贾老板去了吧,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这种破烂货你还不休了她?”徐青禾不说话归不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句直戳徐子乔心头。
他大哥一天天的不盼着他好就罢了,戳他的脊梁骨也算了,但是林徽如一直为这个家四处忙碌奔波,这群人竟然还嘴上不饶人的污蔑他娘子!
徐子乔没说话,余光看到林徽如紧紧攥起的拳头时,面色阴沉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狠狠给了徐青禾一巴掌,而后拖着他的衣领子从门口的台阶上推了下去。
以往刘秀兰故意苛待他,面黄肌瘦就是个穷酸书生,现在齐荷花顿顿滋补,就算是打徐青禾这个孬种一顿都没问题。
“哎哟!徐子乔你能耐了是吧!还敢打老子!”徐青禾骂骂咧咧的站起身,顾不得拍身上的土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但是他的拳头还没到徐子乔身上,就被徐子乔一脚蹬了出去,“这是最后留给你的面子,从今以后再无瓜葛,来一次咱们直接官府见官!”
一听到见官这俩字,刘秀兰就哆嗦了一下,他们再泼也不过就是两个平头百姓,但徐子乔和林徽如一个是个举人,一个经商做的风生水起,还和周家搭上了点关系。
刘秀兰变脸如翻书,看迎来讨不着好,赶紧拉出了个笑脸来,“弟妹,这关系不能这么处,能成一家人也是缘分,以前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们也就别跟我们计较了。”
“不计较?为什么不计较,我是你爹还是你娘?还惯着你们这群人不成?”林徽如毫不留情的把话驳了回去。
“哎哟…别生气啊,嫂子作为长辈给你陪个不是。你看你们现在都发达了,我和你们大哥也都上了年纪身子不好,看壮壮没过几年就要去媳妇了,你就手指头缝里留个几十两银子给我们开个铺子,壮壮会感激你的。”刘秀兰继续巴巴的讨好着,自家媳妇这么一出让徐青禾很是摸不着头脑,但是徐子乔冷漠的眼神让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一时之间也有些畏惧。
刘秀兰说着,林徽如都快笑出来了,她看了一眼站在刘秀兰怀里对着她做鬼脸的熊孩子,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别了,我受不起,几十两银子你们好大的口气啊,你们这家人的命才值多少钱。”林徽如厌恶的搡开了刘秀兰,“不过也有个轻快的活,我可以帮你们跟张伟打个招呼给你们一家子一个破碗去要饭。”
这话说的刘秀兰脸都绿了,她强忍着怒气,只因为从话里听出来,林徽如和地头上有名的混子相处的还不错,“弟妹你这话说的,这人好端端的怎么能去要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