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林徽如,已经坐下来喝上茶了,面上并没有什么,“棠棠,还是你说吧。”
“嗯,方才我和小如姐想去花园散心,就看到那两个丫头在那里故意损坏贺小姐的簪子,还理直气壮的,那簪子本是昨日贺小姐要送给我与小如姐的,被他们弄坏了之后非但不道歉,还因为不知道小如姐的身份而对她恶语相向,我没能保护好小如姐,对不起。”安宁公主捏着手低着头,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
见众人还有些不太明白,清月只能又把事情重新阐述了一边,这下连于太君的脸色都难看的出奇。
安宁公主把那些损坏了的簪子拿给于太君,又把那支散落开来的簪子用帕子包好放在桌上,“老夫人,我总觉得这一支簪子,我母后那里也有。”
于太君摸着那散的不成样的花瓣,叹了口气,“是啊,皇后娘娘和镇远将军府的夫人是闺中姐妹,她们这两支正好是一对,将军家的公子喜欢知画,夫人就早早地派人把这支簪子送来当信物了,等到公主你日后出价,那一支皇后娘娘应该也会给你的。”
这支簪子有这么深的渊源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贺知画也更是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这东西竟然是将军府给她的定情信物!?那将军府意思根本就不会娶安宁公主!?她真的是冲动了!
现在这钗子的意义也明确了,贺峰跪在地上给徐子乔磕着头,一个大男人涕泪俱下在求饶,甚至反过手挨个给了贺晓和贺青还有自己的妻子一巴掌,自己也打了几个清脆的耳光,声音响亮的不行,“徐大人,我们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夫人的,求您开恩恕罪啊!”
徐子乔懒得理他,冷眼瞥过他之后开口道,“这件事情小如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你来求我有用吗?”
这一家子一听,顿时又把目标转向了林徽如,哭的那叫一个惨,只让林徽如心烦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不过依我看,你这官不如就别做了,不合适。你是荆州的县长,这个时候荆州好像正在闹饥荒呢,你不在哪里办事,却跑到这里来蹭吃蹭喝,美名其曰祭奠将军,但是做的也都是些蹭吃蹭喝的事,有什么意思呢,倒不如想想怎么把银子赔给公主。”
现在官帽丢了,贺峰总不能再把家财散尽,便又缠上了安宁公主,但是有林徽如的手艺,安宁公主怎么可能答应就那么草草放过这些人,她甚至还想上去给这个贺峰一脚呢。
“你若是再带着一家老小不知廉耻,这件事我可就要告诉我父皇了,一个大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烦不烦。”安宁公主万般无奈之下,就把乾元给搬了出来。
这下子贺峰哑巴了,便开始动手打妻女出气。
“但是这信物……”安宁公主面上有些惋惜。
于太君瞥了贺峰这家人一眼,她也早就知道这家人没几个好东西,“左右现在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这个……坏了就坏了吧,但是既然都给公主了。贺峰,想办法把银子凑够还给公主你们就走吧,以后也不用来了,也别说认识,贺家丢不起这个人。”
一家人把自己作的负债千两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贺峰再一出声,直接就被官兵拖了出去。
“今日的事让你们都看了笑话了,以后也就都不用来了,老身在清明说是开席祭奠,也不过是家里清净想见见一些小辈,但是你们怀的什么心思,老身也清楚得很。过不了多久知画就嫁到镇远将军府了,老沈在这里继续带着也没意义,就要去见老朋友了,所以,以后也不会再在清明开席了。”于太君说完,就叹了一口气,撵着一众外戚走了。
于太君这话倒是让安宁公主抓到了把柄,她眼前一亮,有些惊喜的问道,“您愿意去找我皇祖母一起作伴啦?”
于太君和皇太后也算得上是年轻时候的好友,皇太后一个人无聊,总是找她想要把她接到一起,于太君也不愿意,现在却突然答应下来了。
“是啊,知画也就要嫁出去了,到时候这里不还就剩下我一个老骨头么,一个人带着也没意思,不如去京城和你皇祖母作伴。”于太君笑道。
今天的心里路程最起伏的莫过于贺知画了,听说陛下赐婚,整个人面上都是不可置信,正发呆的时候,于太君叫了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知画,有些事情奶奶也知道,同辈里面几个丫头欺负你的事奶奶心里都知道,但是奶奶不是说,就是希望你能够像你爹一样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作为将门之后,不管有没有一样的血,你也都是我们贺家的女儿,能让他们那些外戚欺负了,以后可怎么办?”于太君叹了一口气,看着贺知画,目光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贺知画心中一震,她断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的,目光之中多了不可置信,而后愧疚的给于太君跪了下来,“对不起奶奶,知画一直都误会您的意思了,日后知画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外人欺负了。”
“嗯,你命苦,好不容易有个家也没了父亲,也别怪奶奶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己不保护好自己的话,奶奶也保护不了你多久。这个鹊羽钗你就留着给自己长个教训吧。”看于太君的意思,是没打算修复那支簪子了。
贺知画鼻尖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怎么会,知画怎么可能会怪您呢,知画知道,您一直都是疼爱知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