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始终是个来历不明的,而且身上的蹊跷未免太多,你还是小心一点来得好。”徐子乔沉下声提醒着,男人和男人之间,最是能够察觉到一些细微的东西,而且青乌的行事作风改,他实在是不喜。
“我知道了,放心,你和千易都轮番来提醒我好几次了。只是我觉得,一些不确定的东西,有的时候放在身边才能安心一点,放心,他虽然是个隐患,但是一举一动也在我们的监视之下。”林徽如眼睛一转,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四下环顾一番之后靠近了徐子乔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
最后七言解释清楚这个误会还是拉出来了一个挡箭牌,他还是维持着自己七言的名号,这次的事只是写了一纸请罪。将这件事完美的解释成了坐下门徒爱热闹,借他的名声说了这件事,一时失言了。
众人才不管为什么这个澄清来的那么晚,只是顿时都对林徽如失去了兴趣,也算是还了林徽如一个清净。
香阁阔朗,苍劲古雅的罗汉松柏,金花怒放的寒月腊梅,掩映入窗,极易入画。于阁中,典章书籍排得满满当当,牙签琳琅,目不暇接。
笼日影于窗前,透花光于画幛,案头古铜香炉中焚着沉檀,袅袅青烟从两侧金狻猊嘴中冒出,花香浓泛,融合遍满。
一男子盘腿坐与长榻,玉指勾抹托挑,琴弦轻摇慢曳,腕底琴声琤琤琮琮,只听玉轸金徽,松风流水。
往事浮尘尽在眼前,他自生下以来,便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由于是低贱奴隶所出,他的身份一直不明不白,甚至从来不能光明正大出入安国皇宫一次。就连安国的子民,也只知那独一位的皇子,对于他,几乎都是摇摇头道一声不认识。
同位皇家子弟,地位却是天差地别。若是他不争不抢,不修心术不拓武力,这一辈子怕是就废了。
一曲终了,青乌缓缓抬眸,其中隐约有些苦涩的情绪。
旁边人见状,这才敢上去答话。他们在京城的布置几乎功亏一篑,甚至还有不明的事加在他们身上,查出是谁人所为,不过就只是时间关系罢了。
“主子,要不您还是先离开这儿,暂时避避风头吧。”手下有些忐忑,该开口的时候却只字不敢提。
“呵,离开?你看我自己一个人漂泊在外二十余载,什么时候在一个地方呆的久过?”青乌苦笑了一下,这一次,如果不是他的生父有求于他,他也不会来到京城。
挑起战争本是他父皇的意思,尽是因为大皇子求取没成功!这卧底过来,暗中制造动/乱,便是被安国皇帝授意的。
事成之后,他可以重回皇子之位,且可以给母亲一个追封。第一点他还是无所谓的,但是给生母一个名分让他动了心。
他更想的,还是接着这个机会,把大局掌握在自己手里,把那一对喜欢玩情深的父子狠狠踩在脚下!以报这多年放逐之仇。
现在计划失利,是他远远没有想到的。
“主子,花柳这事过去了,您看春风楼还继续营业吗?”下属不敢自己拿主意,只能在旁边俯身作揖,忐忑提及。
“营业?你倒是说说,这个花柳病的事情捏造出去的话,还有几个人敢去?再开起来,岂不是给他们留了把柄?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了吧,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青乌眯了眯眼,心中哪怕千万般不快,此刻也只能一心善后。
那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低头压低了声音,“陛下那边,又派人来催了。”
“知道了,我很快就会回去的。”青乌揉了揉眉心,这个节骨眼上面让他回国,明面上是顾及父子情面,就算没做到也要给他恢复身份。但是实际上,鬼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其实,您现在已经进入相府了,但凡取下那女人或者丞相的项上人头,陛下应该也会极为高兴才是。”侍从又道。
话音刚落,他明显的感觉到屋子里凉了几分,再看青乌满脸阴霾,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跪下来求饶。“主子饶命,属下说错了话!”
青乌没理他,只是目光放的长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