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令人眩晕的失重感过后,秦婠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额头,等了一会儿感觉头不晕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她慢吞吞地又把眼睛闭上了,再睁开,还是一样的环境。

    她又看了看自己,没错啊,自己明明刚参加完一场时装秀,穿的还是品牌的高定礼服,细肩带的白色长款礼服裙,稍微镂空碎钻的小V设计,刚好能露出一点胸前白软的弧度,裙摆是层层叠加的轻纱,同样镶有碎钻,在灯光下下摆最低处会呈现泛蓝的浅浅星光。左系着手一根同色系的白色碎钻轻纱,衬得纤细的腕骨宛如玉雕,肤色白得几近透明。

    可她现在身处的不是灯光璀璨的秀场,而是一个村子,是的,村子,傍晚的村子,她站的位置后面是山林,不远处有条小河经过,再前面不远处可以隐约可以看到错落的房子。

    呆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就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踏空了,为什么爬起来就到了这里?

    原本没人的山林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出来几个半大的孩子,这些孩子细看都穿着不大合身的衣服,可以看出来衣服都已经褪色了,灰扑扑的,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补丁,有一个女孩原本应该是长裤的裤脚已经到了小腿。而且这些孩子普遍都瘦骨嶙峋,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

    个个都背着个小背篓,里面放着一些秦婠不认识的草,还有蘑菇、野菜之类的东西,还有几个往河边走了,她想了想,想走上前去问问自己在哪。

    她走到其中一个大概10岁左右的女孩面前,弯下腰,开口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可奇怪的是,那女孩仿佛没看到她,直直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秦婠:“???”这么没礼貌的吗?难道是“不与陌生人说话”?

    想了想,她跟着这些孩子往村子方向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屋子门口、院子门口坐着的老人,还有陆陆续续走过来的男人还有女人,由于着急想知道自己在哪,她也就没留意这些人的穿着大多都是黑色或深蓝色的布衣,就算偶尔有穿着碎花衬衣的较年轻的女人,衣裳也很旧并几乎都打着补丁。

    也没注意,她这一身就算在她摔倒前走到街上都会引起轰动的高定礼服,在这里竟没有一个人抬头看她一眼。

    她走到一个女人面前,问:“您好,请问这里是哪里?”

    可女人还是直直地从她面前走过,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她不信邪,又走到一个男人面前问,结果男人也直直地走了过去。如此反复地问了十几个人,无一例外的都径直从她面前走过,一眼都没看过她。

    此时秦婠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直到一个小孩听到某家院子里的呼叫,直直从她身上穿了过去!仿佛她是个投影,而那个孩子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秦婠:“???!!!

    所以,我这是......死了?可我就算因为下台阶一脚踏空没出息地死了,那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地狱???不对,我这么可能下地狱!”

    秦婠在原地待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自己大概是摔死了的事实,为了搞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什么地方,她开始慢慢地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

    道路两旁都是土坯房,房顶是用稻草跟土糊上去的,每家大大小小都带着个小院子,偶尔能看到一两家砖瓦房。

    她刚醒来的地方估计是村子比较偏僻的外围,现在估计是往中心在走,走了会儿就到了一个类似小广场的地方,往前还能看到村子的入口,估计是平时集会的地方,前边还有幅大白墙,写着大大的鲜红色标语“抓革命、促生产”。

    一切给秦婠的感觉就是老、破、旧,比在新闻上看到的大山里面的小村子还要落后。

    秦婠醒来的时候是傍晚,现在天际只剩下最后一点点晚霞的光,路上已经荒无人烟,是大概都已经回家跟家人吃晚饭了吧?看着眼前陌生的村子,空荡的道路,她莫名地有点难过。

    秦婠漫无目的目光放空地走了一阵子,突然间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摊开手掌看着穿过自己落到地上的雨滴,再看看逐渐泥泞的道路,虽然淋不到自己,但是秦婠还是本能地想找个地方避雨。

    她现在身处的地方估计比刚爬起来的地方还要偏僻,看了一圈,只有前面不远处有户人家,她没想太多,马上跑过去躲到了屋檐底下。

    在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将要消失时,感觉到黑暗正慢慢地向自己靠拢,秦婠抿紧双唇抱紧了自己。

    也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别的像自己这样的阿飘,听说死相恐怖的人变成阿飘依旧很可怕,听说有的满脸是血,有的缺手缺脚,还有像恐怖片里找人要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