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屋子有三间,却都是罕见的茅草房。
因为靠近京都,城效附近的百姓大多日子过得还不错,房屋也以泥瓦房居多,像王家这样的茅草屋反而比较少。
文舒来到门前时,王老伯正挑着空桶出来,看样子应该也是要去田里浇水。
见到文舒,他先是惊讶,旋即热情的将她往堂屋里迎。
“小娘子可是来牵牛的?”他搓着手,神态有些紧张。
“不是,就是闲来无事认认门。”
“哦,这样啊。铁柱,快倒些糖水来,家里来客了。”王老伯冲西屋喊。
没得片刻,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从里面出来,神态懒洋洋,嘴里还在嘀咕:“什么客啊?咱们家哪里有客,我娘呢?”
“你娘听不见,你不知道啊。”王老伯喝了一句。
青年不服的撇了撇嘴,却也没多说,扫了文舒一眼,转身往厨房去了。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水出来。
“放糖了吗?”王老伯问。
“我不知道糖在哪。”
“就在我和你娘房间柜子的陶瓮里,还不快去。”王老伯恨铁不成钢。
文舒见状连忙喊道:“不用了,天热喝糖水反而有些腻,白水正好,解渴。”说着,就将碗接了过去。
“喏,人家不想喝糖水。”青年得意起来。
王老伯气得不想说话,又骂了他一句,让喊他娘出来,便去搬凳子给文舒坐。
他毕竟是长辈,文舒哪好意思让他给自己搬凳子,忙随便捡了张凳子坐下了。哪知选了一张坏凳子,刚坐上去就一阵摇晃。
王老伯见状,忙搬过来一条长凳,不好意思的道:“那张凳子坏了一阵子了,一直不得空,也就没修,小娘子坐这条,这条结实。”
为了缓解尴尬,文舒便一边换凳子一边问:“村里有会修凳子的木匠吗?”
王老伯楞了一瞬,笑道:“有,但很少人会送去修,多是在家自己随便弄弄,能坐就行。”
文舒没有问为什么不送去。
虽然她爹基本每天都会帮邻里修些家具小件,而且不收钱,但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木匠都这样。
她爹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为让邻里们多照顾照顾小时侯的她,虽然后来她渐渐长大了,但这事已成了习惯,就不好再提钱了。
说话间,这家的女主人从外头进来了。
她年纪五十上下,已经半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髻,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眉目间一片哀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