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么多？”
风绝羽张望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前方不远处更高的台阶上，布满了高矮胖瘦不一的混沌妖灵。
它们着装特别混乱，有穿道袍的、有穿锦衣的、有赤搏上身的、更有浑身一丝不挂的，什么样的都有。
而且风绝羽发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那就是这些混沌妖灵的躯壳都不完整，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没有眼珠、有的五官腐烂……极有很少一部分混沌妖灵躯壳还算建全，但皮肤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身上的着装，多少有些眼熟，有点像之前在极渊大海沟和道途入口附近见过的那些六大位面弟子的服饰，只是年代较为久远，沾满了尘埃、淤泥、血渍，看着十分破旧。
这一瞬，风绝羽忽然联想到了什么，沉声道：“这些人混沌妖灵的躯壳应该就是过往三百万年来西瀛洲各大势力弟子，这是诈尸吗？”
“不，不能算诈尸，怨神对尸体没兴趣，它们只侵占活人的躯壳，因为血肉的力量可以帮助它们更好的生存下去。”
“那它们看着像腐烂很久似的，这跟僵尸是一样的。”
“并非如此。”
神卜拉着他在台阶上飞奔，专门找没有混沌灵妖的地方钻，一边跑一边解释道：“怨神在抢占活人躯壳之后无法让血肉力量重生，会随着时间腐败，但是他们可以通过吞噬炼化活物的血肉维持活人的形态，这是混沌妖灵和怨神之间最大的区别……”
话还没说完，吟吟低语的声音复又在二人耳畔响彻。
神卜只觉得耳边有嗡嗡声作响，仿佛有人在说：“独断天机，引来天怒，你天谴缠身，苦难一生，何苦如此，随为师回去吧。”
这话音缥缈灵幻，似有若无，又深深扎根在心底，让神卜蓦然失神。
风绝羽一看他不走了，立马凑过去瞧神卜的眼睛，只见后者双眼空洞失神，仿佛陷入深渊，顿时朝着神卜的后脑勺狠狠拍了一下。
“老头，别被迷惑。”
啪！
神卜被拍了个趔趄，险些就地摔倒，但也瞬间清醒，蓦地感觉到周边有人鬼语，顿时捂着后脑勺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要打死我啊。”
他虽然说着，反应却很快，单手掐诀的同时一盏铜灯漂浮而出，瞬间照亮四周。
铜灯似乎拥有无尽神力，那光芒猝然绽放的同时，一道光芒波纹迅速扩散出去，形成巨大且柔和的冲动力，砰砰砰几声，将几只混沌妖灵从身边震飞。
风绝羽这才看见，在他们身边已经有六只混沌妖灵悄无声息凑过来了，幸亏他反应快，打醒了神卜，要不然很容易着了这些妖灵的道。
用铜灯击退混沌妖灵，神卜瞪着眼珠子道：“你不能轻点。”
“我怕你入魔了，这玩意太厉害。”
他打醒神卜的时候，自己也受到了混沌妖灵的神念攻击，不知道多少个声音在脑海里频繁的响起。
有上官若梦、李瞳儿的甜言蜜语；也有七指魔王怒骂呵斥；还有徐子鸣阴柔笑声……总之有很多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