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烘碗时,有老师把何安安喊去帮忙,她便让司清言留着顾机器,随老师去了教室。
经过办公室前,何岳正好带着杜盛楷绕完育幼院,准备送他出去。只见杜盛楷双手cHa兜,步履闲适,若不是穿着打扮像个上班人士,以及她爹在一旁点头哈腰,完全看不出是个大公司副总。
同何安安一路的老师颔首与二人打招呼,她则敷衍地瞥了一眼,却收到杜盛楷抛来一个SaO气的媚眼。
天晓得她费了多大工夫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她与老师走後,仍能听见少许後方二人的对话内容,大多是杜盛楷要求针对院里的设备进行加强,不只是修缮建物和汰换老旧设施,还有加装监控机器、智慧锁等安全防护,而何岳则是声声应好,像个皇帝身边谄媚的管事公公。
是什麽问题无法对院长明说?
她一面思考一面跟着老师进了教室,仍想不透她那时常像没长大的孩子的老爹为何让杜盛楷如此警惕。
小朋友们乖巧做着作业,何安安在旁指导检查。
司清言结束整理碗具的工作来到教室前,在窗外朝她g手,告知她自己晚点有事要先离开,他本来就不是有固定排班的志工,何安安自然不会拦他,反倒感激他今天来帮忙清洗旧碗。
何安安一如往常待到晚饭之後,等小朋友都回到房间才准备回家,确认东西是否都带齐时她才想起杜盛楷的联系方式被她放在围裙口袋里,虽然她尚在考虑用不用,但弄丢的话连选择都没有了。
她慌张跑进厨房寻找,却不见她挂在椅子上的围裙踪影,问了还在清扫厨房的厨工才知不久前被扔进洗衣篮,恐怕这时已经洗衣机里拧成麻花了。
心知大概没得挽救,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态去了洗衣房。
洗衣房的阿姨正收着早上晾乾的衣服,她跑过去询问,阿姨却摇摇头说没看见,她觉得失望,开始安慰自己这没什麽大不了,多半只是杜盛楷装神秘来整她而已。
心里刚要接受丢了或许正好时,阿姨变魔术似地以两指夹着纸片晃到她眼前。
她不自觉张嘴望着笑得灿烂的阿姨,哭笑不得,前面一大段内心戏当真是演了个寂寞。
「我差点就要被您吓Si了。」
「阿姨还不懂你们吗?一个两个常常把东西忘在衣服里,所以我放进去之前都会先掏一掏口袋,是这张没错吧?快拿去吧。」
她道谢,接下纸条。
然而看似了却一桩心事,问题实际上却是回到原点。
踏着满地碎光往捷运走去,她把号码输入通讯录,方框内刚填上「杜」字,手机的自动搜寻功能就在下方带出通讯录内存在的相关名称,第一个毫无疑问的是杜盛楷。
眸光轻闪,停在键盘上方的拇指跟着cH0U动了下。
这是她任职於新尔时用来跟杜盛楷联络的号码,在他突然离开公司出国後就再也打不通,当时没删除,是因为她还怀着有天他会来电给她一个解释的希望。
云霞没落,日夜交替,像是舞台上落下又升起的帷幕,众人则是以人生为名的戏剧中再平凡不过的角sE,她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最後一丝收束的橙光将淡化的身影拉进夜sE,孤独的情绪渲染在透明的空气中。
思来想去仍拿不定主意,何安安最终求助於她的狗头军师刘梵梵。
不过她这位军师倒是对她与司清言和好了没b较有兴趣,似乎相当肯定她和司清言已经有过对话,这点让她察觉些许不对劲。依他俩的交情,刘梵梵不可能不知道她不会轻易拉下脸求和,如此要开启G0u通势必得由司清言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