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yAnx忽地传来一阵刺痛,何安安低头用掌根r0u按,司清言所说的往事像一次次重击,敲打在她快要不堪负何的大脑。
这些事令人难以置信,但她也不认为司清言会开这种玩笑。
「其实先前我有和杜盛楷先生联络过,这我得先跟你道歉,偷看了他给你的纸条,我想知道他所发现的问题是否和我知道的相同。」
不待他说出结论,何安安心中已猜到他将要说出什麽。
「我们认为流进新尔的应该就是以前育幼院买卖孩子所得的黑钱。」
当话语出口,就难免成为真实,何况此事一边以帐为据,一边以人为证,对上这段日子她被g起怀疑後的观察,即使她想用毫无记忆来说服自己也单薄无力。
她一个趔趄倒向旁边,被司清言及时扶住才没直接撞上墙,那日与杜盛楷见面时他没问完的问题浮上脑海。
「安安,假如说你……」
假如说她是被卖到那个地方的,她该如何是好?假如说她的爸爸真的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今天小诚不是有离开一阵子吗?回来後我觉得他有点JiNg神恍惚,好像被什麽东西吓到,後来你有问他怎麽了,他虽然没有全部讲出来,但有提到院长叔叔。我有点担心出事,就没走远,等到育幼院里的灯都熄了才离开,没想到走到车站没多久就听见消防车的声音,急急忙忙赶了回去,育幼院已经烧成一片火海了。」
何安安脸sE铁青,「你觉得是我爸为了灭口才……」
「我不敢保证,但就现在所知的讯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X。」
她心乱如麻,陷入漫长的沉默。
背部开始泛起疼痛,像是那把烧毁育幼院的火也将她的身躯与灵魂一并灼烧。
经过满是混乱的一夜,何安安回到家後随意冲了个澡就爬ShAnG铺,想藉着睡眠暂时忘却理不清的烦心事,却不断被噩梦纠缠。
一会儿是襁褓中的她被交付一人手中,模糊视野里一对夫妇蹒跚远去;一会儿是她独自站在洗碗槽前清洗成堆的碗盘,四周是一片寂静灰暗;一会儿是她跪坐在地上,身後看不清脸的人拿着藤条一下下cH0U她身上,涓涓血流汇聚成一滩红池。
她在哭、在喊,苍茫之地除了她自己回荡的声音再无人回应。
後来是她与取笑她的孩子们打成一团,她抱着药膏纱布给自己包紮;她挡在被人欺负的孩子面前,与对方争得不Si不休;她爬上树替人检卡在枝叶间的羽毛球,一时不察险些摔落,但仍在手臂上留下了擦痕。
她不哭、不喊,於偌大的世界靠着自己证明生存意义、保护赋予她存在的家。
最终大火燃起,吞噬了那个地方,梦境也随熊熊焰火崩解成灰,而她终究什麽也没留下。
鸟鸣啁啾,微光从窗帘间隙轻轻落在何安安终於安稳的睡脸,一滴泪水滑落眼角,在折S下剔透晶莹。
睡醒之後身T和意识仍有些沉,但担心林诚的状况,何安安还是勉强起身准备出门。
幸好林诚已度过危险,只是尚在沉睡,原筱涵见她来了就把看守工作转交给她,要去处理何岳出院一事。
「老爹已经可以出院了?」
「嗯,他就一点烧烫伤,满幸运的。等会儿我们会回育幼院去看看有什麽东西可以拿回来,所以小诚就先拜托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