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是更像食物了吗?)他想。
房间里十分潮湿,这是因为下了连绵不断的几场雨。
响坐在自己的床上,手捏着柔软的被子,五条悟站起身来很有压迫感,他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某种食肉动物闯进了他的领地,天然的危机感令他后悔起来了:不应该随便答应的,什么被咬一口啊,听起来就很奇怪。
五条悟对他的手臂没有半点兴趣,青年垂下头靠近他的脖颈。
微热的空气,呼吸声,呼吸的热气,全部摩擦着颈部的皮肤,很烫,还以为自己被点燃了,不舒服。
空气里好像被人加了致幻剂,或者是什么扰乱正常思考的药剂。
牙齿好像探出来了——他想。
然后捏紧了被子,就听见五条悟说“别那么紧张啊”,但他一说话,就是助燃剂,这种热量窜上后颈然后探入更深层的皮肤内核。
咬了吗?
过去有几秒了?五秒,十秒?
感觉变得更加迟钝了,时间也变得没有意义了,暗藏玄机的齿痕还没有落下,就已经停住了。
他没有下口——
响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股威胁,比方才还要恐怖,若是说方才是滚滚的温水,那么如今就变成了翻滚的熔岩,他在这种极端的气氛之中,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往旁边挪开了。
五条悟“哦”了一声。
响发现,方才不妙的预感成真了——
即使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和眼神,他也意识到了一种恐怖的已经发生的现实。
立场转变了。
如果说方才是将他视作同类的,那么如今的气氛就是——
猎物和食物。
响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起身就打算往外跑,因为他意识到——
自己是食物,真正意义上的食物。